聽任原如此罷,蕭唐也篤定蔣忠與他主子張團練的確尚在孟州地界橫行,施恩再撞見迭配至牢城營中的武鬆估計也必要輕動他出麵助拳。那麼原著裏麵武鬆醉打蔣門神的戲份,隻怕此時也早已在孟州快活林上演了,蔣門神再有張團練等奸官為他撐腰,他又如何肯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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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孟州府衙官獄。
“卻是弟誤了兄長,原來張都監與張團練那兩個狗官早就暗中勾結,弟經牢獄院康節級那邊打探,也才得知蔣忠那廝吃了哥哥通打非但未離開孟州,反而躲在張團練家裏又央他主子買囑這張都監,便設出條毒計來陷害哥哥。連著知府在內衙門那幾個奸廝鳥著人去上下都使了錢,公人受了人情賄賂,以此不由恁分!”
幾縷陽光透過木窗照射進在昏暗的牢房之中,壓抑、陰森且十分狹窄的囚牢裏麵飄散著一種腐爛的怪味,而身上衣裳甚是華貴的施恩也不顧牢房內地麵肮髒潮濕,他朝眼前被長枷禁錮住的漢子伏地告罪,臉上也滿是自愧自責的神色。
本來在快活林終日快活吃酒,如今卻吃了幾通嚴刑拷打,被押至官獄囚牢中監禁住的武鬆雖然麵色陰沉的滲人,可是他眼前施恩朝著他伏地告罪,也不禁長歎了口氣,道:“張都監那狗賊既是令尊的上司官,我又是迭配至牢城營的配軍囚徒,按軍製亦屬那廝管下,那廝定要傳喚見我,你父子二人自然攔將不住。蔣忠那廝仗著張團練的勢要,誰料的那張團練又卻與張都監沆瀣一氣,而孟州知府那狗官也與那廝們勾結,偏生這群文武濫官蛇鼠一窩,公器私用的編排罪名又陷害我。你父子兩個把持牢城營雖然也使弄些手段,若也是諂媚趨附,善巴結權貴的廝鳥,又哪至於教蔣忠那廝奪了你酒店也隻得忍氣吞聲?既然我武鬆沒有交錯你這個兄弟,合著一刀一割的勾當我也替你出頭的言語自也不是妄言誑語,我又怪你甚麼?
蕭唐兄弟消息倒端的靈通,聽聞孟州軍司幾個男女都不是好人,便托他心腹樂和前來告誡我心提防。我雖然納罕倒也記在了心上,叵耐張都監與張團練、蔣忠這幾個狗賊早就起意要陷害於我,府衙那邊又被那廝們使錢賄賂,那是否人贓並獲,又有甚麼幹係?”
原來當日武鬆剛送走了樂和,那邊施恩又與張蒙方發付來的那幾個軍漢交涉一番,因其父也要受本州兵馬都監掣肘,也隻得請武鬆前去拜見張蒙方。而待武鬆到了府宅之後見得張蒙方之後,就聽他交口誇讚自己是個本事奢遮,義氣深重的烈漢,可歎因些官場是非發配至此,又主動拉攏要他做自己的親隨體己人。
本來武鬆性情性情剛直、不知曲委,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張蒙方恁般示好禮遇也難免中他歹計,然而事先有樂和傳達蕭唐的言語,武鬆自也起了防備之心。隻是尚不知那張蒙方的底細,也隻得嘴上寒暄,心中心。
隨後張蒙方便似刻意要巴結武鬆一般必要留他在自己府宅中宿歇,終日宴請吃酒,甚至還主動賞送些金銀、財帛、緞匹。礙著兵馬都監與配軍的身份,但凡財物重禮武鬆隻是謝絕定然不收,可架不住也仍要被挽留在張蒙方的府宅之中,又過幾日心境已發生變化的武鬆愈發起疑,並沒有以為是遇到賞識他的軍中袍澤要一力要抬舉自己,又是念及蕭唐轉托的言語,不禁暗付道這廝無事獻殷勤,遮莫真沒安甚麼好心。
隻不過武鬆再是心提防,可是陷於人手若是被集奸官定要加罪,又何愁找不到可以構陷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