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還有幾路河北官軍,所以大名府我們才必須要打”
蕭唐沉聲念罷,旋即長身而起,又道:“不是為了占據大名府,而是為了對付河北其他軍州集結的官兵,本來那些軍司官兵也正為擾亂我青州兩山大寨,逼迫得我等首尾相顧不得。可是如今他們也未料到留守司治下的幾處兵馬敗的如此快,而大名府乃是河北兩路的首府,倘若有失,也盡要受追責牽連。
現在首尾不能相顧,隻能被人牽著鼻子走的,反倒是那些軍司官兵的主將。所以攻打大名府並未是我等的真正目的,而是要趁此機會攻打必會前來增援的官兵,屆時那廝們的動向也盡落在咱們的掌握之中,要伏擊截殺,自然也是十拿九穩的事!”
如果將現在蕭唐統領的青州兩山兵馬與河北諸州官軍之間的戰局按一盤象棋做比較的話,如今蕭唐已經連吃官軍數子,大名府留守司就是對方的帥棋,現在也仍然有車、馬、炮正要侵吞己方的棋子,所以兩山綠林人馬之所以迅速做出反攻,急於攻破飛虎峪、槐樹坡地界就駐守的大名府留守司官軍,就是為了迅速形成將對方的軍的局麵,那麼對方的車馬炮也不得不折返回來救援。河北官軍本來圖謀攻占己方的兩處大寨,可是現在卻是他們的州路首府有失,而這次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其餘河北軍州的官軍也都不得不中這一招。
蕭唐頓了一頓,又轉頭向也坐在帥帳中的盧俊義望去,道:“今番也是公私兩便,趁著這次襲破大名府,也正好擒下李固、賈氏那對賊男女交由兄長發落,也好教你報讎出氣。”
盧俊義麵色一凝,想起李固又是如何買通官司企圖謀害自己的,到了現在他仍恨得咬牙切齒,隻不過之前他也想到不能隻為了報他一人之仇,而連累的青州兩山折損兵馬人手。而如今聽蕭唐順水推舟的也正要助他報讎,盧俊義也長歎了口氣,想到今番複仇在望,沒由來的心裏卻隻覺得空落落的。片刻沉吟過後,盧俊義也仍起身道:“先是蒙兩山兄弟仗義相助,如今蕭唐哥哥又做大人情,與盧某消心中這口無窮之恨,也唯有奮死向前,決不怠慢!”
蕭唐遂又與帳中的兄弟安排籌謀,商議敲定攻取大名府的人手安排、事宜細節,隻是這座於宋仁宗慶曆二年升級為陪都,在當今時節也被喚作“北京”的州府要地又豈是能輕易攻破的?好歹大名府如今人口達百餘萬,又是掌控著黃河以北的大片疆土,把守著宋境河北抵禦的鎖鑰所在。似蕭唐、盧俊義、索超等大名府出身的官將與大戶,自然也都十分清楚大名府光是外城便周長四十八裏,不僅內部建設雄偉壯麗,城防工事齊備,壕深牆高,在大宋最難攻克的名城要府之中也絕對是屈指可數的。
然而本來是此處州府的守將,現在卻成了必然要攻克此間城郭的綠林強寇大頭領,蕭唐暗付依現在自己所掌握的條件來,要出奇謀殺進大名府城內去,似乎也並不是甚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