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沙門島被綠林強人攻占,京東路提點刑獄司與諸座軍州指揮使司必定嚴加查探,早晚會教追查到恁統領的山寨。可是隻要全大頭領肯放我一條生路,的向朝廷上報時,隻是其他地界的綠林強人打破的牢城營,也教全頭領不止招來朝廷發大軍征討!的雖然隻不過是一介牢城營寨主,好歹這些事還能辦到。若是全大頭領肯依得,日後但有差遣,的也絕不怠慢!”
想不到都已經到了這般境地,這個狗賊倒還能想出這等辭來,企圖撿回他的那條狗命
蕭唐冷冷一笑,通過孫定與被俘的差役口述,他大致也了解到眼前這個牢城營寨主殘害人命的手段又是何等歹毒。蕭唐又心中思付,想到這個以害人取樂的醃臢廝,便似他先前的那些前任的沙門島牢城營寨主那般,各個都要通過侮辱、恐嚇、折磨、殘害等方式力圖使得受害者受到痛苦、恐懼、害怕、屈辱等諸多負麵情緒的打擊,在肉體與精神上不停施加折磨以此讓自己獲得滿足與快1感,這要是按後世犯罪心理學的法,也該算是典型的施虐型變態殺人狂。
似乎在人類社會中權力絕對的控製與被控製關係,在宋朝時節日漸黑暗糜爛的牢獄製度下越能得以集中的體現,身為人類內心中最為陰暗的一麵卻能夠在如此的環境下變本加厲地滋生蔓延,讓那些心理早已病態的人在此又能掌握絕對的權力,所以沙門島牢城營曆任寨主多有好殘害殺人取樂的殘暴之徒,似乎也就不足為奇了。
對這等性情凶殘暴虐,心理病態也早已成型的殺才自然絕不能放過,便是走過場的怒斥喝罵,似乎也都可以免了
蕭唐心中念罷,驟然間發力掄臂,驀的又將手中鋒刃冰寒的陌刀向楊三那邊猛甩了過去!
楊三沒料道蕭唐根本就不打算與他贅語多言,那道淒厲耀眼的光輪席卷至他的麵前時要躲閃卻已然來不及了!“噗!”一聲利刃切入血肉的悶響聲乍起,陌刀如切入朽木一般輕易的捅穿了楊三的腹部!力道強勁去勢不減,楊三的身軀竟然也在陌刀的慣性下向後撞出,又飛出十來步的距離,穿透楊三身體的陌刀隨即又釘在了由猛火油燃起的熊熊烈焰之中!
被鋒利的兵刃切割的腸穿肚爛,同時又要切身體會著烈火炙烤自己血肉的痛楚,這又是一種甚麼滋味?
徹底被烈火吞噬掉的楊三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聲,他不得不拚命掙紮,可是他的動作越是激烈,就越能深刻的體會到鋒利的陌刀切割自己五髒六腑的痛楚,可是他卻不得不癲狂的掙紮著,誰能又忍受得了猛火焚身這般痛苦到極致的感覺?
本來在沙門島擔任寨主職事時日甚久,楊三深諳各種教人求死不得的酷刑、讓人求生不得的死刑,今日卻算是托了蕭唐的福,他又學到一種足以教對方能夠痛苦到極致的法子,隻不過受害人卻換成了他自己。
撕心裂肺的慘嚎聲越是尖銳,周圍牢獄中那些囚徒愈發歇斯底裏,癲狂的歡呼聲也變得越發響亮起來,那些受盡諸般淩1辱折磨的囚犯瞪著血紅的雙眼死死瞪視著在烈火中掙紮的楊三,都似犯了癔症一般嘶聲歡呼、手舞足蹈,饒是蕭唐等一眾做慣了殺人勾當的強人聽著都不禁覺得驚悸。
有些人把殺人當做一種手段,有些人把殺人當做一種樂趣,可是這些囚徒心中壓抑多年的仇恨突然間宣泄出來,都將沙門島牢城營寨主殘忍的死法當做是一個瘋狂的慶典,至少在這一時刻他們都要將心中的陰暗麵徹底爆發開來,蕭唐目睹此情此景,自然也不由的深感觸目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