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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立心中正嘀咕的綠林雄豪全羽,也就是現在身處河東的蕭唐到底還是要以眼前的大事為重,他向許貫忠發書信吩咐過由集鎮派出兵馬去護住扈家莊,又教二龍山中兄弟去向梁山討回扈三娘之後,便又召集齊麾下將官,商討進一步蠶食河東賊眾流竄範圍的事宜。
“如今河東南部地域願從田虎作惡的賊廝已幾乎掃蕩一清,房學度與田實那兩個賊撮鳥,也招供在河東路中部的賊軍主要集中在威勝軍沁源縣、汾州介山一帶,田虎那廝也仍要興風作浪,眼下他率部至北麵太原府、代州地界集結賊軍。”
聽石秀報過之後,蕭唐點了點頭,又道:“雖然如今我軍人馬齊備,盡可逐步剪除田虎羽翼,繼而合圍齊攻,除了他這個禍亂河東的寇首。隻不過蓋州、晉州地界的匪賊大多投效田虎時日不久,目前房學度肯降招供之事已傳出口風,詐開賊軍營寨的計策恐怕也不能反複再用了。清剿威勝軍、汾州一帶賊眾之事宜速不宜遲,才好使得我軍能盡快發兵北上,教賊首伏法,諸位可有甚麼破敵良策?”
蕭唐一語方落,蕭嘉穗立刻起身道:“河東寇以往潛伏山林,倚仗地勢要害與官軍周旋,可是如今河東路中部數路賊眾集結,雖無法各個擊破,可是其糧草消耗也是甚大。若要早奏凱歌,依我之見,隻須先截四邊官道要衝、堅固寨柵,賊眾人多,又要靠劫掠來維持生計,是以便是那廝們明知前有官軍堵截,也必然要尋個突破口出來去攻打縣鎮村坊。隻需在賊軍要突圍時截擊,必然能一舉重挫賊眾。”
在一旁的王煥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又道:“如此也最是穩妥,隻不過困獸猶鬥,賊眾雖然是烏合之眾,可是性命攸關時也會拚死向前,他們既不會束手待斃,也必然要集結大批兵馬要突出重圍。何況河東地勢多山,路徑也甚複雜,我軍若要提前加以防範,勢必要分出數路兵馬把守地勢要害。既如此隻怕目前於河東流民中選練出的新軍,也要派去抵禦賊眾突襲了。”
在場眾將聞言,目光齊齊向一直負責操習新軍兵事的王進望將過去,現在蕭唐麾下所統領的數路官軍中:姚平仲所統率的六營西軍將士剽悍善戰,自不必多;關勝、呼延灼等一心要在沙場上建功立業的官將,他們帶出的兵也都不含糊;王煥、韓存保、徐京這些戰陣經驗老道的宿將,調撥京師禁軍前來時又得樞密院照拂,軍卒戰力也遠比尋常尋常軍司中的兵痞弱軍要更為驍勇雖然王進當年是個十分稱職的東京汴梁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可是這才僅僅幾個月的時間,他能將一群拿慣了鋤頭的農夫佃戶,練成一支見得血肉橫飛也不打怵的合格軍人麼?
“操習新兵,先是要讓他們必需謹遵嚴明軍紀,此事我絕對信得過王教頭。之後隻要讓新軍將士上陣見過血,心中自然也就踏實了。”
還沒待王進言語,蕭唐先是悠然笑道,而在旁的姚平仲聽得蕭唐所的那後半句話,他倒是暗暗點了點頭,心中並付道:尋常江湖草寇吹擂自己殺人不眨眼,可是若想他們真看見萬千士卒呐喊廝殺,眼前無數人揮舞著刀劍,周遭鮮血與殘肢橫飛時,隻怕不嚇尿了褲子,也早已傻了眼。悍不畏死,與森嚴蕭殺的戰場絕不是一回事,若是那教頭能將這撥新軍操練得嚴守軍令,手上在戰場上再沾幾回血,倒也能算得上是可用之兵了。
而正當姚平仲尋思時,卻又聽蕭唐道:“如今各部皆有將官統領,而王進教頭隻是掌管操習新軍之職,還尚缺個統軍的主將,既然如此,便由我帶領這支新軍,與諸位一並行事,前去圍剿賊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