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將也知蕭節帥是朝中大員,自然不必似我們這些低階武官為求寸進而舍身玩命,不過上萬的綠林草賊,將其蕩平也是大功一件。如此戰功,蕭節帥便真不打算去賺麼?”
雖姚平仲的口氣透著強硬,可蕭唐卻仍淡然一笑,道:“我也知道西軍將士素以剽悍善戰而聞名,可是姚都監在邊庭地界隻要有賊人作祟,西軍兒郎必然不會任其肆虐生事,此事我也相信,可是我隻想問姚都監秦鳳路、鄜延路、涇原路以及永興軍等地界的綠林草莽,當真便已經被西軍掃蕩一清?還是剿滅不盡,仍然會有許多人嘯聚山林做了強人?”
“這”姚平仲倒沒有料到蕭唐還有此一問,他正不知該如何回答時,蕭唐卻又向他問道:“我還想請問姚都監,你覺得童太尉的為人秉性如何?”
一聽蕭唐又提到童貫,姚平仲忽然哼了一聲,不過他並非一根腸子通到底的渾人,與蕭唐不過是初次見麵,他也知交淺言深乃是大忌,是以姚平仲又冷笑著道:“童太尉是朝中大員,他的為人秉性,未將倒也不便置喙。”
蕭唐長歎口氣,道:“不管童太尉是奸也好,是賢也罷,可是他十次出使陝右,數次做為監軍督戰,討伐溪哥臧征,收複積石軍、洮州等州府,屢屢與夏軍殺伐也可稱得上是戰功赫赫,這些倒也都是實情吧?”
聽蕭唐罷,姚平仲臉上不豫之色更是溢於言表,他暗付道:童貫那個閹人立過許多戰功不假,可是他那些功勞又是如何爭來的!?當年討伐青唐時西軍將士傷亡慘重,官家也曾下手諭傳詔令命童貫那廝收兵,可那閹賊知情不報,反倒篡改聖意下令大軍出征,童貫那廝也的確甚蒙聖寵,犯下這等欺君大罪竟然反得提拔重用!
雖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是無數西軍兒郎的屍骨,才成就了那閹賊得以升遷,進而身兼景福殿使、襄州觀察使的要職,也正是那廝開始插手西軍軍政之始。童貫在邊庭時能打的仗要打,可避免的戰事也要蓄意挑唆!無定河邊骨,春閨夢裏人,又有多少邊庭軍卒本不該命喪沙場?敢彈劾或頂撞於他的,又有幾個落得個善終?
不錯,那閹佞懂得帶兵,也的確立下許多戰功,可是他意圖把持西軍軍政,就是要用西軍健兒的鮮血,來成就他的功名爵祿!!!
姚平仲越想越按捺不住心頭怒氣,蕭唐看他恚意滿布的麵龐,心果然也正如正史所述,這個西軍太尉看待童貫的確甚為不恥。
蕭唐隨即又搖了搖頭,道:“若是童太尉在此,想必這剿滅上萬綠林草寇的戰功,他是一定要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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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童貫現在身兼太尉之職,可是太尉也有太尉、殿帥太尉的分別,諸如水滸傳中陳宗善、宿元景、楊戩也都曾擔任太尉一職。而正史中童貫出使遼國歸來後,逐漸掌握軍政大權。而在宋國即將對西夏用兵,並遣童貫進駐夏國橫山時,也曾授以他太尉的名分身兼陝西、河東、河北等地宣撫使。
而高俅是殿帥府太尉,掌管殿帥司、馬軍司、步軍司三衙的中央軍事長官,隻按太尉一職的職能劃分更為位高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