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田虎十有七八會被逼得做困獸之鬥,挑唆河東各路的強人凶寇更加殘忍瘋狂的劫掠各地州府治下的村鎮。前些時日蕭唐統率的兵力有限,隻能按部就班、穩紮穩打,而眼下援兵已至、補給充足,征討田虎的戰略上也不必再如先前那般保守,而是宜速不宜遲,也須盡快鏟除掉那些加劇大宋國家內耗的凶賊惡黨。
萬事具備,現在就隻差西軍調撥來的那六營兵馬了。
“哥哥,於隆慮山生擒住的那寇首田彪之子田實,原來是個外強中幹的撮鳥,我也不過略施身手,那廝有問便答,招得倒是幹脆。”
廳堂之中,石秀又向蕭唐報道:“那田實田虎那廝似乎也是見我等兵馬會師而心生懼意,已率五七千賊軍直往太原府太穀一帶流竄而去,晉州、威勝軍等地仍有幾路賊眾四處劫掠,田虎又派了心腹前往與京西北路、河北西路毗鄰的蓋州,似乎還要攛掇當地的強人入夥,從南側牽製我部兵馬。其餘賊眾動向,田實那廝似乎也真的不知。”
蕭唐點了點頭,道:“本來河東賊眾倚仗地利,四處流竄,造惡非止一處,輕易剿捕難免顧此失彼,可是如今以我軍的兵力,不但可成犄角之勢相互協作夾擊敵眾,亦可一邊控扼住威勝軍要衝之地,一邊分兵將河東各路賊眾各個擊破。田虎若真的率眾往北麵流竄,我軍正好分出撥兵馬先蕩平於河東路南部作亂的賊軍,旋即揮師北上,掃清凶寇,擒拿賊首田虎,以安兆民”
話到這,蕭唐頓了一頓,他心中尋思西軍派出前來支援的官軍兵馬也是經由河東路南部開赴北上,屆時合兵一處去掃清河東路南部的賊眾時也可再多出一路強援。而大宋西軍中既然在後世被傳作北宋時節將才與強軍的搖籃,蕭唐先前也已見過種師中、韓世忠、劉錡、曲端、折彥野、折彥質等許多西軍出身,並且史書中留名的人物,那麼統率這一路西軍人馬來援的將官,是否也是個名字與事跡一直得以流傳的名將?
蕭唐倒是也曾念及武鬆如今也在西軍任職,那麼此番西軍派兵來援,自己是否也有機會能與武二郎再度重逢?
隻不過蕭唐在轉念一想,武鬆現在也隻不過是一個步軍都頭,而且他隸屬部曲的戎衛地域是大宋剛從西夏奪來不過十幾年,並且位於宋夏邊關險要處的平夏城,那座軍事要塞與河東路也是相距甚遠。眼下正是西軍要對西夏用兵的緊要時節,河東匪患也不似正史中江南方臘那般鬧到割據一方,迫得朝廷不得已調動戎衛西北的那支善戰勁旅開赴至其它州府,所以武鬆隨軍至河東的可能性也是很。
心中念罷,蕭唐又道:“既然現在西軍援兵已至絳州地界,與其鄰近的晉州、蓋州仍有大批賊軍流竄,恐怕賊眾見官軍兵少,有所圖謀,我等也須盡快前去接引西軍兵馬才是隻是不知率軍來援的將官底細,能否當得大用。”
本來這次西軍調派來的兵馬是偏師,隻有六營人馬,奉旨統兵前來援助的將官品階並不算高,所以軍吏也並沒向蕭唐報主將姓名。可是廳堂之中韓存保當年也是在西北邊庭積累戰功,直做到許大官職,是以他對西軍中的派係將門所知甚詳,聽蕭唐相問,他便回道:
“受調令統領六營西軍來援的將官,是關中二姚之中檢校司徒姚武之(姚兕,字武之)之孫,安德軍節度觀察留後姚雄、熙河經略使姚古之侄,世代皆為西陲大將,我亦十分敬服。
我雖然對那姚氏子裔所知不詳,可是西軍袍澤舊友至京師與我敘舊時曾言及不止是雲中折氏,西軍將門三原姚氏如今也後繼有人,提及那人雖年紀不大,但已甚得關中豪傑推崇,聽聞他好像是喚做姚平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