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過了片刻,蕭唐便又道:“本官至河東公幹,也不隻是要征討河東賊眾,同時還身負秣馬厲兵,為國家選練新軍之責。而如今河東匪患猖獗,也遠超我等的預料。賊勢既然已經養成,非重兵不能盡數剿滅,我也打算另發一封文書,在我軍與賊眾對持的同時,奏請朝廷再發馬步軍前來征剿。”
蕭唐的這般想法,其他武職官將不是沒有想到過,隻是初來乍到,他們也不方便向蕭唐提議。畢竟蕭唐也是費了番口舌,才動官家放權給他至河東選練新軍,可是如今剛至河東不久,蕭唐便以賊眾勢大為由,請朝廷再派兵馬助他剿賊,這也難免顯得他能力有限,不能為盡快國家分憂而蕩平地方匪患。
可是按蕭唐看來,與其打腫臉充胖子,倒不如利用自己現在的權柄盡快靖平田虎統率的各部賊人。他知道駐守河東各地的禁軍大多怯弱畏敵,可是也沒想到各州縣防禦的官兵遠比自己猜想的還要窩囊,自己現在就一萬左右的人馬,可是田虎統領的賊軍兵力數倍於己,人數還有進一步壯大的可能,就算自己現在控扼住了河東路的中心地帶而阻止田虎軍的擴張,可是長久與賊軍磨耗下去,蕭唐所部人馬雖然耗得起,可是河東的黎民百姓卻不知還要受苦遭難到甚麼時候。
雖然自己麾下還掌控著數萬兵強馬壯的綠林兵馬,但蕭唐也不可能調動來遼東、京東路的數路義軍前來攻打田虎所統領的河東賊眾,既然眼下在官麵上行走,朝廷兵馬暫且能為自己所用,蕭唐心自己也不必死要麵子活受罪,盡早將田虎所部的賊眾連根鏟除,那麼也能早些在河東路按照自己的謀劃部署新軍。
軍議敲定之後,蕭唐又對在場的所有官將進行了職事劃分:蕭嘉穗做為幕僚謀士調度數部人馬分批接引其他縣鎮百姓;羅戩率銅鞮縣胥吏衙役安撫管製遷徙至本地的受災流民;王進做為新軍教頭,管練挑選出的鄉勇教授武藝、陣法;花榮、牛皋做為蕭唐親隨,四處巡視縣城周遭注意河東賊眾的動向;關勝、呼延灼、宣讚、郝思文、韓滔、彭玘六將按部署把守縣城四麵的官道要害,並且隨時候命,準備率馬軍輕騎奔走至其他縣鎮護送百姓遷徙至銅鞮縣。
而正當蕭唐麾下的心腹官將按照差遣各自領命,如火如荼的在銅鞮縣內外部署防事、接引災民的同時,河東各地強人頭領也按田虎之命分批前往河東路其它州府侵縣奪鎮、糾集亡命,至於田虎本人則與田豹、田彪等人獨率一撥賊軍,沿著威勝軍與汾州的交彙地帶,直奔綿上、平遙等縣城,前去掃蕩村坊,更是肆無忌憚的劫掠金帛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