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唐冷冷一笑,他目光陰冷的打量著苟桓、真祥麟等一幹人,寒聲道:“既然事先言明我花榮兄弟與陳麗卿的弓箭對決生死勿論,便是有個傷損,更不能尋仇追究怎麼?你這廝們言而無信,這是要在京師重地公然作亂生事不成?”
“都給我住手!!”兀自死死抱住自家發狂閨女的陳希真忽然暴吼一聲,他知道如今勝負已定,如果在此時與蕭唐那一夥人廝拚,更要落下口實被官府治罪,雖他也恨不能立刻將蕭唐、花榮給生剖活剮了為自己的女兒報仇泄憤,可是這時按捺不住自己的怨恨,直接與蕭唐與他的心腹直接拚個你死我活,又能有甚麼用處?
被死死錮住身子的陳麗卿仍然在發狂掙紮,愛美本也是女子的性,可是她如今生得十分美貌的那張麵龐卻被花榮一箭毀了,這般錐心刺骨的恥辱與仇恨又教她如何能夠平靜?這時陳麗卿又撕心裂肺的喊道:“爹爹!你怎麼不為孩兒做主!?我的臉被那當千刀萬剮的豬狗毀了!我,我,我”
話沒完,被劇痛與怨怒攻心的陳麗卿再也打熬不住,她雙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而陳希真一對招子似毒蛇般死死凝視著蕭唐等人,並嘶聲道:“蕭唐、花榮你們好手段!好!果然好!我陳希真日後也必然要好好與你們算清楚賬!”
還沒等蕭唐言語,他身旁的石秀卻冷冷一笑,他居高睥睨,並慢條斯理的對陳希真道:“我花榮兄弟的確是好箭術,隻不過他一箭劃傷令愛的半張臉,瞧上去難免有些不勻稱。不如讓花榮兄弟為令愛左臉再補上一箭如何?”
“你!”陳希真聽罷更是急怒攻心,也險些似陳麗卿那般因怨怒而直接昏厥過去,可是如今蕭唐權勢上能壓他一頭,比試弓箭陳麗卿也已然輸了,便是做口舌之爭留在此處也隻能再被蕭唐等人羞辱。氣得渾身發抖的陳希真也隻得抱起陳麗卿,顫巍巍的與苟桓、真祥麟、真大義等人幾步一回首,灰頭土臉的離去了。
這個時候,王煥、張開、韓存保等人也紛紛上前向花榮道賀,至於在遠處觀戰的劉錡則向蕭唐打了個拱,也沒上前言語,便也徑直離開了校場。此時還留在現場的高俅幕僚孫靜心中冷哼一聲,他也正要拂袖離去時,卻忽然瞧見了位列於蕭唐那一眾人之中的王進,孫靜便踱步走上前去,對王進意味深長的道:“恁便是當年的汴京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高太尉倒也在尋你,一直惦記著能與王教頭一敘啊”
王進冷哼一聲,道:“你教那圓社高二盡管來便是,我如今身無羈絆,還懼那個歹事做盡的狗賊不成?”孫靜聞言嗬嗬一笑,也沒再做言語,便也揚長而去了。
花榮朝著向他道賀的同僚匆匆回了禮,又來到了蕭唐麵前,並慨然道:“多虧哥哥出言警示,否則弟與那陳麗卿比試弓箭,的確凶險得很。不過我出手雖不留情麵,卻也想不到會一箭射花了那婆娘的臉,箭簇無眼,卻教她也受了這般奇恥大辱。”
蕭唐微微一笑,悠然道:“如今陳麗卿那副嘴臉,倒也正與她的性情契合,兄弟你也不必在意對決引弓射箭,你勝了陳麗卿之事,想必很快也會在汴京市井間宣揚開來。陳麗卿那‘女飛衛’的名頭怕是也叫到頭了,屆時城中百姓再議論她時候,恐怕也隻會喚她是個裂口女羅刹了。”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