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龐萬春也決計不願意花榮有任何閃失,他便主動請命道:“未雨綢繆,既然尚有一日準備的功夫,花榮兄弟正可再與我準備一番。蕭任俠也那幹男女十有七八是存著歹毒的心思,要趁著與兄弟比箭時壞人性命。直娘賊,咱們又如何能遂了那夥撮鳥的意!?
陳麗卿那婆娘,倒也敢自詡作甚麼‘女飛衛’?我妹子隨我學得些弓箭的本事,在寨中亦被兄弟們稱作俏飛衛,若再由著那廝跋扈張狂下去,遮莫也要壓過我與花榮兄弟的名頭不成!?”
花榮一向對自己引弓射箭的本領信心十足,他聽龐萬春忿然罷,便笑道:“也是那婆娘目中無人,不止屢次衝撞哥哥,如今還撩撥到我的頭上來!屆時就算不取了她的性命,她那女飛衛的名頭,如今也該除了!龐兄與令妹的本事我也曉得,又如何能教那廝再覷下好漢?”
這個時候,龐秋霞與高展綾等女眷也聽聞花榮正要與個在汴京橫行,且弓箭手段也十分高強的女魔頭比試弓箭,且勿論生死,也急忙從後宅趕將出來。龐秋霞正巧聽見花榮所言,她微微一怔,雖然欲言又止,隻是眉宇間也不住流露出關懷憂慮之色。
其他的兄弟倒也不信以弓箭屢建奇功的花榮,會在挽弓射箭的本領上會輸於那陳麗卿,隻是其中石秀因陳希真那夥人到了現在仍敢屢屢向自家哥哥尋釁,也使得這個拚命三郎不由動了殺心,他踱到蕭唐身旁,並低聲道:“哥哥,陳希真那夥鳥男女依傍高俅老賊,定要為虎作倀,往日那些醃臢廝狗仗人勢也倒罷了,可是如今哥哥在朝中勢頭正盛,那廝們卻兀自要逞強,隻怕也是嫌命太長了!
如果要按我的意思,高俅老賊當年迫害林教頭、楊提轄、徐教頭等兄弟的手段恁般歹毒,既然陳希真那夥也要自尋死路,咱們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與那幹賊廝也不必講究什麼江湖道義、正大光明,否則留著那廝們一直於哥哥做對,倒也是個禍患。將他們一個一個都殺了,一來殺雞儆猴,二來我等也能落個清淨。”
蕭唐頓了一頓,隨即搖了搖頭,道:“若依著除掉王慶、牛二等人的法子,能將除盡他們也好。可是如果似高俅那般行事下作,咱們卻不能依樣畫葫蘆,如果不能動用綠林中的兄弟與那廝們周旋,是利用官府的話公器私用、執法枉法這般不入流的行徑,高俅老賊雖用之無礙,我卻是決計用不得。”
這倒也並非蕭唐自詡清高公正,高俅的全部實力都來源於宋廷官府,他可以絲毫不在乎江湖名聲,市井間的黎民百姓便是在背後指著高俅的脊梁骨如何痛罵,也傷不到他分毫。可是關乎於民間風評,以及江湖中的名望蕭唐卻不能不在乎,現在高俅排除異己,迫害軍中官將的惡名早就宣揚開來,也使得許多江湖中人、禁軍將官對他甚是不齒,如果蕭唐利用自己目前的權勢,便按照高俅的套路去編織陳希真等人的罪名,將他們一個個往死裏整治的話,那麼在江湖中又會傳出甚麼對他不利的流言蜚語?
何況要把這些所謂的蕩寇人物一個個除盡了,除了利用官府的權勢,法子還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