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唐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你們二人一個是荊湖南路潭州人氏,一個是西川嘉陵人氏,隻是因為行商時緣慳命蹇,折消了本錢才流落到山東地界來。兩位兄弟願意投我大寨入夥,我當然願與你們推心置腹,但你們在家鄉故裏想必還有親族家眷,要落草綠林,畢竟在世間上名聲不好
所以呂方兄弟、郭盛兄弟,是我遣些人手隨你們歸鄉去請親族尊堂一並上山,也能讓你們得以侍奉,還是你們隻是一時迫於無奈才做了強人,我也願發付你們些銀財,歸鄉重拾舊日行當。你們二人也可都想清楚了?”
開始時呂方、郭盛隻是敬服二龍山、清風山的好名聲,所以才心甘情願的投處大寨傍身,可現在聽蕭唐如此罷,登時又使得他們兩人心中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尋常綠林草寇,能夠拉攏些能用得上的幫手恐怕早就連哄帶騙,甚至用些下作手段賺他們入夥,可是眼前這個麵帶獬豸麵具的大頭領的的確確是在設身處地的為他們兩個著想!呂方與郭盛一時感覺不便提及,反而是眼前這位哥哥先想到了他們二人的家鄉分別在湖南、四川地界,距離山東河北路程遙遠,真要是在此處落草做了強人,恐怕以後會很難與家人重逢
都士為知己者死,我等不過與青州兩山眾位好漢隻是初識,可眼前這位哥哥便如此體念我等的顧慮,咱們這兩條性命,又如何不肯賣於他!?
兩人不約而同的心生出一般想法後,呂方先道:“哥哥體念弟,弟感激的緊!家父家母過世的早,弟雖有幾個兄弟,也都做著不同的行當討活路,若是叫我回鄉,反倒無顏麵去見弟這就願隨著各位好漢上山入夥!又何必勞煩哥哥?”
而郭盛喟然一歎,也道:“家父雖然健在,可自有我兩個兄長奉養,弟家世在嘉陵也算的書香門第,子侄後輩中也隻有我這一個好打熬武藝,又做得是商賈營生家父與兄長待我本就頗有成見,若他們知我不但行商賠的血本無歸,又曾一時在綠林中做起沒本錢的買賣,隻恐又要氣傷了家父身子。弟本就是個愛惜江湖義氣的人,待有機緣時當然會去孝敬高堂,可是眼下,不如索性隨著哥哥聚義,這才叫我郭盛痛快!”
聽呂方與郭盛如此,蕭唐倒也放下心來,可他想到這溫侯與賽仁貴年紀輕輕,武藝精進的空間也大,現在這兩人尋常在綠林中廝混已久的強人頭領比較,也是吃虧在實戰經驗太少,而且目前在幾座山寨之中,也沒有善用長戟這般兵器的能人點撥他們兩個武藝
一番思慮後,蕭唐忽然心念一動,他打定了主意,便又對呂方、郭盛道:“兩位兄弟既然願意與我聚義,權且先至二龍山見過其他頭領結識一番。不過你們二人都在綠林中打踅時日不久,在江湖上也沒甚麼名頭,我倒另有個去處要推舉你們兩個去暫住一段時日,如果兩位兄弟想叫自己的使戟手段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在那裏必然會受益頗豐!”
呂方、郭盛聽蕭唐罷雖然疑惑,可聽能磨練自己的武藝後也立刻上了心思,立刻齊聲問道:“不知哥哥打算推舉我們兩人去何處?”
蕭唐微微一笑,道:“在河北大名府蕭家集中,有個民團總教師曾是東京汴梁八十萬禁軍教頭,因其好研習矛錘弓弩槊,鞭鐧劍鏈撾,斧鉞並戈戟,牌棒與槍杈十八般兵器的精妙之處,而被喚作‘武神通’王進,不知兩位兄弟識不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