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莫自打劉唐到二龍山去勸智深哥哥劫取生辰綱後,哥哥便料定那個赤發鬼會去投奔晁蓋撞籌,是以早派人將他有可能拉攏的幫手查得一清二楚?
楊林略作思量之後,便又向蕭唐問道:“哥哥覺得那晁蓋極有可能與劉唐等人合謀劫取生辰綱,若是我押鏢時真撞上了他們幾個時,哥哥又打算叫我如何與他們周旋?”
蕭唐定了定神,又道:“楊林兄弟,這次你押運生辰綱,就從大名府鏢行中發差十輛太平車子,另再差十輛廂車並行,且各輛車並撥鏢行中十名鏢師監押著車,每輛上各插兩把黃旗,上寫著:‘蕭氏鏢行押運生辰綱’,做足了排場上路啟程,且看除了晁蓋一眾人之外,是否還能引出些綠林中要賺這筆生辰綱的匪盜強人。”
原著中本該押運生辰綱的青麵獸楊誌,他向梁世傑諫言運送生辰綱時並不用太平車子,而是將生辰綱都分裝盡十幾條擔子內,點選的十餘個廂軍、禁軍軍健也都扮作腳夫,一行人等盡皆扮作客商悄然將十萬貫金珠寶貝運至東京汴梁,是想以低調的方式掩人耳目,免得招引來這一路上各處的強人。
可後來事實也證明,就算楊誌費了些心思打算瞞過海,可是惦記上生辰綱的晁蓋、吳用、劉唐等人隻是略經打探,還是於黃泥崗撞見了一路辛苦勞累的楊誌一行軍健。饒是楊誌千般心萬般提防,卻還是被吳用使計將連同自己在內的十餘名軍健麻翻了,被智取了生辰綱。
蕭唐則是打算反其道而行之,他吩咐楊林大張旗鼓的押運生辰綱,加派人手且一路準備充分,就是要看看那吳用還能如何設計偷換饞了蒙汗藥的水酒麻翻自己鏢行的人馬。
十萬貫生辰綱能不能順利送達汴京並不重要,如果有其他強人也打上這生辰綱的主意,蕭唐也是打算趁此機會將綠林中敢與自己為敵的勢力盡數揪出來,隻憑十萬貫錢財,就能使得綠林中潛在的敵人曝光在自己眼前,這對蕭唐而言也十分劃算。
蕭唐頓了一頓,又道:“楊林兄弟,你從大名府錢莊另支出十萬貫錢來,若是真與晁蓋、劉唐等人打了照麵時,也先不必與他們那夥人廝拚爭執。如果他們願意罷手,也不必向州府衙門告發他們的行徑,依著江湖義氣在金銀錢財上他們若有所需,許些好處於他們倒也無妨。”
石秀聽罷眉頭緊皺,他本來就是殺伐果斷的性子,心晁蓋會不會應那劉唐的主意,合夥來劫取生辰綱雖然還不準,可是他一旦拉攏人手真要來壞蕭家鏢行的營生,便是不在乎與蕭唐做對頭的人物,既然如此又何必對他網開一麵?
想到此處,石秀不解的向蕭唐問道:“哥哥,若是晁蓋與劉唐那廝們真要劫取咱們鏢行押送的生辰綱,豈不是也如曾頭市那夥鳥人一般,以為哥哥恁於遼東身故,便膽敢惹到咱們頭上來!
饒是那晁蓋在江湖中有些名聲,可那夥廝鳥如果真的絲毫不忌諱與咱們結下梁子,咱們又何必與那廝們講江湖義氣?要按我,隻要他們敢來劫鏢,報官不報官還是其次,不如就索性將那夥不識進退的醃臢廝盡數除了,一了百了,豈不爽利?”
蕭唐笑著搖了搖頭,道:“晁蓋、劉唐那夥與曾頭市那父子幾個情況截然不同,他們也不曉得我在綠林中的圖謀,隻把生辰綱當做是梁中書孝敬蔡太師的不義之財,無論押運生辰綱的是我蕭氏鏢行,還是梁世傑帳下的軍司將官,對於晁蓋等人而言沒甚分別。
何況當日那赤發鬼劉唐尋到二龍山寶珠寺去,反倒慫恿智深兄長與他去劫取生辰綱,可是智深兄長為何卻放他離去了?也是因為瞧出那劉唐雖然意欲奪鏢劫取生辰綱,可也是一條仗義直爽的漢子。區區十萬貫錢財,與其因此和江湖上值得拉攏的好漢結下死仇,到莫不如趁此機會與那些人攀下些交情,日後我等在綠林中行事時,不準也可以當得大用。更何況”
蕭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又道:“更何況薊州二仙山羅真人座下的那個大弟子入雲龍公孫勝,他南下至宋境雲遊也有段時日了,我猜現在他估計也該到了濟州鄆城縣地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