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臻妙見蕭唐正驚奇著瞧著自己,她俏臉不由一紅,並向蕭唐盈盈道了個萬福禮道:“奴家見過蕭大官人。”
石秀在旁卻抱著膀子,就好像隻是在講別人的家事似的道:“哥哥有所不知,在你與燕青、許貫忠等幾個兄弟出使遼國那段時日中,我已娶了她做渾家,臻妙也是個能信得過的,教她知曉哥哥眼下詐屍在綠林中勾當,也不妨事。”
蕭唐聽罷又驚又喜,他對石秀道:“三郎,如此大的喜事你怎麼也不先知會我一聲?按便是你們情投意合,也須等我回京後為你們張羅婚事才是!”
“不過是兩人一起搭伴過日子,又有甚麼好操辦的?哥哥是做大事的人,又何必要教恁為我這些瑣事費心?”
石秀笑著搖頭罷,旋即又把頭一揚,對張臻妙道:“哥哥也已經拜見過了,你趕緊去吩咐莊客準備席宴,為哥哥接風洗塵。”
雖江湖上的豪傑之輩未必都隻好打熬武藝,平素不近女色,可是石秀在看待男女之事上,他也是十分典型的一個傳統式江湖好漢。若是指望他這個果斷狠厲的拚命三郎能夠兒女情長、柔情似水,隻怕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所以石秀對張臻妙話的語氣自帶幾分霸道,打眼一瞧便知是個不解溫柔的。
也不知張臻妙是因為當年在汴京時瞧石秀殺伐果斷、雷厲風行的做派怦然心動,這才芳心暗許,還是她這個柔弱的江湖女子,本來就對石秀這類凡事都能為自己及家人拿主意的大男人甚是心動。張臻妙聽石秀罷,便順從的應了聲,正要到府中吩咐莊客準備席宴時,卻又被錦兒攔了下來。
“哪裏要勞煩臻妙姐姐?我去就是了。”錦兒臨了還不忘白了石秀一眼,這才直往府內走去。
蕭唐府中自然不會講甚麼夫唱婦隨的規矩,還有教女子三從四德的俗禮,錦兒當年又是林衝府上的使女,見慣了蕭唐、林衝與自家娘子相處時不僅相濡以沫,而又相敬如賓的模樣,所以她瞧石秀對待集張臻妙時略顯霸道的做派甚是不入眼,當下也沒給石秀好臉色瞧。
隻是莊院裏其餘的女眷,她們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石秀與張臻妙身上,因為從蕭唐一行人剛進大門,除了隻顧往蕭唐那邊奔去的蘇瑾娘與唐芃秀,她們便早就注意到了緊隨著蕭唐進入府邸中的高展綾。
有時女性的直覺的確十分靈敏,現在蘇瑾娘的妙目也是一凝,她望著英姿颯爽的高展綾,眼中也不禁閃過一抹驚異,蘇瑾娘又暗想道:好一個既漂亮又英氣的女子,可是她卻也並不是相公的屬下啊。相公帶她來到這裏,也就是這個女子也是曉得相公暗中在圖謀大事的,莫非她是
那邊唐芃秀也是秀眉一蹙,她心中念道:這位姐姐又是誰?瞧她的神色氣質也不似是尋常家的女子啊,可這麼漂亮的一個人,又怎會是混跡在綠林中的?難道
諸如李師師、花妹、馬慧等莊院內的女眷也都一會瞧瞧蕭唐、一會又看看高展綾,眼中滿是好奇、驚異以及些許的警惕。
雖然在一眾鶯鶯燕燕的環視下,高展綾卻落落大方的一笑,旋即她妙目流盼的望向蕭唐,似乎是在等他向在場的女眷引薦自己
現場的氣氛,一度十分很微妙。
在任何時候都會與蕭唐同生共死的許貫忠、花榮、蕭義等兄弟,偏生在此時此刻卻緩緩挪步與蕭唐拉開了些距離。石秀也是嘿嘿一樂,便向蕭唐使了個眼色,似乎是在:哥哥,兄弟的事就不必你來操心,你還是多為自己的事情費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