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章 阮氏三雄,浙江四龍(1 / 2)

膠州灣,板橋鎮。

位於鎮中市舶司南端的一處偏僻的船塢,朝對麵望將過去,便是白茫茫一片無際的大海。正所謂霧鎖山頭山鎖霧,連水尾水連,際那頭海水和空似乎融合在了一起,眺望過去都分不清哪裏是水,哪裏是。

海中的波浪向岸邊湧來撞在碼頭邊的礁石上時,發出嘩嘩的聲響,當人們置身於此處舉目眺望海成一色,並側耳傾聽細浪拍岸的聲音,不禁會感覺到胸懷開闊、心曠神怡。

可是遠處的海水中時不時也會卷起巨浪,有時似一座座波濤起伏的山,有時會似隻興風作浪的蛟龍。在那巨浪波濤滾滾的時候,現在看似湛藍祥和的大海,才足以真切的體會到世人對於威的敬畏之心。

隻是現在卻有艘船在海浪中隨波逐流,雖然在浩瀚的大海上渾如一片落葉般飄來蕩去,可船上的兩個漢子卻依然正把酒言歡,任由船在海麵上飄蕩的離岸邊船塢越來越遠。

“爺爺生在地間,不求富貴不做官!江河海中過一世,好吃好喝賽神仙!”

船上那鬢邊插著石榴花,打著赤膊,露出胸脯上那隻青鬱鬱豹頭的漢子置身海上時豪情頓起,他卻正是阮氏三雄裏的短命二郎阮五。

阮五朗聲唱罷,隨即端起酒壺仰脖灌喝了一大口,又道:“原以為咱們石碣湖連著梁山泊一派好水,也教咱們兄弟三個活得快活。可是這到了膠州灣海邊,這才知道若不到海上見識一番,枉自咱們兄弟是會水的好漢!如今麵朝大海痛快吃酒,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阮五正著,忽然他頓感胸口發悶,忍不住一陣咳嗦。在他對麵四仰八叉臥在船上的阮七見了,不由笑道:“五哥,在遼國平州時你受的傷還未痊愈,非要勉強出來與我吃酒又是作甚?也就是二哥不在,否則你又要聽他絮叨。”

“不過是挨了幾拳,又算個鳥?”

阮五重重哼了一聲,又道:“七你不還罷,起來我便慪一肚子的鳥氣!按咱們阮家兄弟三個在水中又怵過誰?終日打雁,卻險些被被雁啄瞎了眼,那是我大意,險些著了那狗賊的道,反倒被你子宰了王伯龍那廝搶得風頭!”

阮七悠悠的坐起身子來,笑道:“直甚麼?下似那等該殺的撮鳥還有許多,待下次蕭唐哥哥召喚咱們兄弟去廝殺時,再有甚麼來頭大的鳥人,我讓於五哥你殺便是!”

阮五聽了反而怪眼一翻,哼聲道:“哪個用你來讓?”

阮七哈哈大笑,隨即抓起壺酒張口便喝。在搖晃的船上不止擺放著幾壺密州當地的名酒,還有幾碟豆幹、蠶豆、鴨脯等下酒的菜,這時忽然從海麵中探出一隻手來,正要往木船側板抓去。有個半大的少年浮出水麵,他忽然又瞧見船頭還擺這兩壇子美酒,那少年便嘿嘿暗笑一聲,又潛進水中,要繞到船頭去偷拿那壇子酒。

“啪”的一聲脆響,那少年還沒得逞,就被眼尖的阮七一掌下去把他的手打到了一邊去,阮七指著海中似隻白魚般遊開的少年,笑罵道:“張榮你個猢猻,毛還沒長齊呢,卻也要學人偷酒喝!”

張榮又遊了回來,將兩隻胳膊搭在木船的邊沿處,待他吐淨了口中的海水,便忿忿道:“七哥莫要瞧不起人!你們哥仨帶挈石碣村裏的鄉親到這密州板橋鎮來,不是打熬水上的本事,就是喚他們搖船把櫓著去北邊作甚麼勾當。我不是咱石碣村的?為何又不帶我同去?”

阮七笑道:“我們兄弟三個與自家哥哥去做的大事,都是擔著凶險的行當,你當是作樂耍弄去?與你這毛孩又有甚幹係!要當江湖好漢,你子可還得再等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