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倒稀奇,敗軍之將,也敢言勇?”雲彪所部的傅玉見秦明發怒,卻一聲冷笑,並怪聲怪氣地道。
秦明聽罷更是怒不可遏,他正待發作時,慕容彥達已陰沉著臉大喝道:“放肆!秦明,好歹你也須知個分寸,正因為你守土不利,剿賊不成,這才使得雲總管不辭勞苦地率軍來援,你這廝又怎可對雲總管無禮?”
兩道忿氣從秦明的腳底板騰地湧起,直衝心窩,又似有一盆涼水直從他靈蓋兜頭澆灑下來。往日青州地界二龍山、清風山還未易主前的強人都是凶殘好殺之輩,其他州府村鎮也都有流寇橫行,秦明自問緝匪剿盜的時候一向盡心竭力,卻是慕容彥達不願過多折耗禁軍人手,才讓秦明一直有心殺賊,卻無力靖平青州地界的匪患。
如今既然慕容彥達能出這等混賬話來,也代表著他不會再將自己這個在他帳前聽命多年的猛將看在眼裏。秦明氣得渾身發抖,隨即悲憤地又大喝道:“罷!罷!罷!公祖與雲總管道我秦明畏敵,我卻願引五百人馬為討賊先鋒!便是戰死沙場,就叫我秦明做第一個為國赴死的大宋軍人!”
“秦總管何出此言?統製若有為國竭力盡忠之心,我等既然同是蒙受聖恩、為國效力的行伍兒郎,雲某自當同心協力,保國安民,使青州匪患寧息。”
雲彪搖頭又道,其實他倒真不是因輕視二龍山、清風山人馬而口出狂言,隻是按他來看,包括慕容彥達在內,很多把持州府政事的文官就喜歡聽些上綱上線的場麵話,武將可不隻是作戰勇猛就夠了,仗怎麼去打是一回事,與朝中大臣拉攏關係卻是另外一回事有太多的文官都未將在戰場上搏命的行伍莽夫看在眼裏,可是學足了關公做派,與那些有可能對自己仕途有著莫大幫助的文臣論些春秋大義,這也是能叫旁人高看一眼的手段。
不隻是我這世叔風會,待我兒雲龍成年之時,也須為他謀個官身。這慕容彥達的妹妹得官家寵愛,與他打好關係自然會受益良多就算你這秦明有些本事,可若論為官之道,你這莽人還是太嫩啊
雲彪又轉頭向慕容彥達打拱道:“恩相安心便是,末將這就與秦統製率軍前往二龍山、清風山兩山要道布置兵馬,必不叫他們再於青州橫行!”
慕容彥達聞言更喜,他聽雲彪從慕言知府改口稱他恩相,身為京東東路帥司的兵馬總管,卻對自己這個青州知府自謙做未將,隻一句話下來便聽出對方的示好之意。這個雲彪倒是個識抬舉的,遠勝過秦明這個渾人聽聞他手下還有不少能人效命,有他這等人物,本府又何必再指望秦明那廝!?
當慕容彥達又勉勵雲彪一番後,忽地想起一事,便道:“雲總管一心報國,本府自當一力保奏隻是距離二龍山不遠,還有座山喚做桃花山,也聚集著五七百嘍羅,打家劫舍,時常來攪惱村坊。總管欲控扼兩山要道,就怕那夥賊人也要趁機作亂生事。”
“不過是五六百蟊賊,又算個甚麼?”雲彪身旁的風會嗬嗬大笑,他道:“慕容大人,雲總管,我等要掃清二龍山、清風山的賊人,不如也將那桃花山也一發剿捕了,鄙人不才,願率一營人馬蕩平那山強人,以振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