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如何會盡數猜透我的槍招!?程子明心中驚詫,他勉強抵擋蕭唐攻來的刀勢時,也莫名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待兩人又鬥了二十餘合,蕭唐招式一變,一刀如驚雷,生生蕩開程子明手中分量極重的渾鐵槍,另一刀卻似疾風,直奔著程子明的喉頭掠去!!!
刹那間,程子明腦袋中電光火石般閃現出當日他與蕭唐廝鬥的畫麵,他立即大叫道:“我知道了!!你是!”
可還沒等他將蕭唐兩字出口來,他的喉嚨已經被蕭唐手中利刀劃破,鮮血激濺,程子明雙目凸出,他張口欲呼卻再也不出半點聲響來。終於,程子明偌大的身軀向後一栽,跌下馬來,被蕭唐一刀取了性命!
蕭唐手中戰刀用力一揮,鮮紅的血珠砸落形成道半月狀的弧線,他暴喝道:“狗賊已然伏誅,誰還要來送死!?”
眼見程子明被蕭唐斬於馬下,胡春氣急敗壞地大喝道:“休慌!還是我們人多,不能放他們逃了!”
花榮搭箭拉弦,也怒道:“我看誰還敢來,叫你們一個個都死在我的箭下!!”
胡春麵沉如水,他咬牙切齒地對蕭唐、花榮道:“便是你們本事了得,箭法過人又能怎樣?就算你一箭將我給殺了,我還有一千名手下,不信你能盡數射殺了!”
比起程子明,胡春的性情倒沉穩得多,他想到自己與程子明帶一千人奉命暗中取了梅展性命,如此狼狽地逃回去,以後他也就別想在高俅麾下混出頭了。雖然那個弓箭使得爐火純青的強人頭領很有可能一箭取了自己性命,可是他們也要麵對一千高俅的親兵與兩百張神臂弓,已經上線的弩箭都長數寸,二百四十餘步的射程,甚至還能射穿鐵鎧,隻一輪齊射下來便能給梅展和那三百多強人造成重大傷亡。
隻是眼見對麵那個已拽滿弓弦的強人頭領瞪視著自己,胡春倒也不敢搶先下令弩。他不想在此白白丟了性命,卻也絕對不想就此輕易地放梅展和這些強人逃脫了。一時間他進退兩難,雙方都僵持在場。
劍拔弩張下,一觸即的氛圍讓人感到窒息,梅展策馬趕至蕭唐身邊,道:“多謝諸位義士仗義出手相助雖不知諸位如何稱呼,不過這些鷹犬爪牙盡是為我而來,若隻是萍水相逢,我又怎好叫諸位受我牽連擔這番凶險?”
“梅節度,我們的關係,可不止是萍水相逢。”蕭唐微微一笑,又道:“稍後與梅節度敘話不遲,眼下還是要先叫這幹高俅的爪牙知難而退。”
梅展微微一愣,他向那個麵帶獬豸麵具的強人頭領望將過去,聽他言語卻也有種熟悉的感覺。當下梅展便隻點了點頭,與蕭唐策馬並肩,對胡春以及那一千扮作強人的官軍對持著。
無論是蕭唐、梅展、花榮、胡春等都在思考應對之策時,忽聽三二十麵鑼聲震地的響,又有數彪人馬在三個頭領的率領下從周圍的山林中轟然殺出!其中有個頭領左手仗著一麵團牌,團牌背上還著插二十四把飛刀,他右手仗一條標槍。但見:鐵帽深遮頂,銅環半掩腮。傍牌懸獸麵,飛刃插龍胎。他背後還打著麵軍旗,上麵寫著“八臂那吒”四個大字;
另一個頭領左右也仗著一麵團牌,身後則背插著若幹把標槍,他右手仗著一把長劍。隻見:纓蓋盔兜項,袍遮鐵掩襟。飛刃齊繡玉,蠻牌滿畫金。那個頭領後背打著的那麵軍旗,上麵則寫著“飛大聖”四個大字;
而為的那個頭領騎著一匹黑馬,他背負口寶劍腰係流星錘,就見他生得:頭散青絲細,身穿絨繡皂袍,好似北方真武,世間伏怪除妖。他背後旗幟上書寫“混世魔王”四個字,旁邊還有幾盞妖綠青燈冉冉相伴,更添幾分詭異之色。
就在胡春等官軍驚異不定時,眼見突然殺將出來的人馬越來越多,待他們站定陣勢望將過去時,足足有兩千以上的人馬!而且他們大多軍卒都是蠻牌袞刀手,各各手持蠻牌,腰挎鋼刀,另一隻手還都反握著鐵棱標槍,隻待他們的頭領一聲令下時,不管是蕭唐、梅展還是胡春的手下,隻怕大多都要被那無數頗有分量的標槍貫穿軀體,戳翻在地!
新來的那夥強人中為的那個頭領怪眼一睜,一旁的青燈也映射得他那張臉綠滲滲的,他環視蕭唐、胡春等人馬一圈後,忽地陰測測地笑道:“兩撥強人竟然在我的地頭黑吃黑,嘿嘿你這廝們繼續火並便是,隻是無論誰勝誰負,也不過都是芒碭山好漢的手裏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