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其武藝可與梁山五虎匹敵,這韓存保也是個記恩義的好漢。在他與黨世雄兩個雖高俅征宋江時被俘,而宋江親自解了韓存保縛索並以禮相待,還將之前前來的幹辦、虞候作威作福、侮辱梁山好漢一一了,這韓存保一路著宋江好話回了大營,幸有王煥等老兄弟苦苦求情,否則這韓存保早被暴怒的高俅砍了腦袋。
按韓存保這時也該知道高俅絕對容不得梁山受招安,可他被削去本身職事後仍不怕得罪大宋最高軍事統帥之一的高太尉,而是求到他族叔韓忠彥提舉的鄭居忠(正史為鄭居中)頭上,一心要請奏宋徽宗再赦令招安梁山好漢。
韓存保此舉隻會更遭高俅嫉恨,可是從個人層麵,他要報宋江義釋之恩,從國家層麵,他此舉也是為避免征討梁山而白白消耗大宋軍隊的力量。由此可見,這韓存保確實是個值得結交、值得敬佩的磊落漢子。
“少主,這廝又該如何處置?”
這時花榮、竺敬、傅祥將袁朗推搡至蕭唐麵前,那袁朗被反縛住了雙臂,身上又多處重創,可兀自張著一雙虎目瞪視著蕭唐等人。傅祥一腳踢在袁朗腿上,那袁朗剛半跪在地卻蹭地又站直身子,也不顧傷口處滲出鮮血,他咬著牙沉聲道:“蕭唐!是我招惹你在先,如今老子也認栽了!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這賊廝兀是猖狂!”韓存保冷哼道:“還能如何處置?膽敢劫掠朝廷命官,犯下迷大罪,自當交由開封府尹斷處罪責,明正典刑!”
蕭唐沉吟片刻,張口道:“韓節度,末將既為留守司兵馬押監,州府衙門處理民間訟狀、勘鞫刑事與提舉兵馬、督捕盜賊之軍司本就各不相屬,官司審結軍官案件後,乃是向樞密院取旨定判。如今劫我車仗者,乃是嘯聚山林的強人,調兵遣將,巡檢剿寇之事可也不是州府衙門能做得了主。末將想先查清賊人底細,再奏請樞密軍司調令官軍清剿賊人,不知可否?”
韓存保聽罷一愣,隨即笑道:“賢侄,你與我話繞那麼多彎彎作甚?一千道一萬,你不就是想先扣下這個賊廝?可還是想私自了結那幹賊人,好教你出心中的惡氣?雖然鄉勇民壯自保捕盜傷賊寇性命不須究責,賢侄又是官將身份自耽不得甚麼官司。可賢侄且先聽我一勸:那幹賊人罪行敗露,自有官府審案論處,賢侄你又何必與那些江湖草莽作意氣之爭?”
袁朗聽蕭唐罷,更是掙起身子來,怒吼道:“蕭唐!既然是我冒犯了你,你若一刀給叫我死得痛快,我便是做鬼也不至來尋你索命。士可殺不可辱,你要是使下作手段教老子吃盡零碎苦頭再死,老子便是做鬼也不放過你!!”
“你這人我都不怕,還怕你變鬼作孽不成?”蕭唐冷冷地乜了袁朗一眼,道:“你與我的恩怨,我自會尋你討個法。可你與劉敏、段三娘那幾個的恩怨又如何算?那幾個半路害你,又讓你手下心腹盡數死於此地。我若現在殺了你,你能死得瞑目?”
袁朗怔然半響,終於他頹然坐到在地上,長籲口氣道:“你就到底要我怎麼做便是!”
這筆賬,固然要和這袁朗算清楚蕭唐暗暗想道,可如今他與劉敏那幾個已經反目成仇,畢竟他又確實是手段高強、武藝過人的一條好漢,何嚐不可利用他的本事,去對付江湖中勢必要根除的歹人?
何況蕭唐如果隻借助官府的力量***湖中的異己勢力,啟動官司審判流程下,不問綠林中人的因由善惡,隻憑他們落草為寇這一條便已宣判了他們的死刑。這顯然與蕭唐的初衷不符,如今他的身邊有犯下人命官司,但行俠仗義的孫安;也有曾投張迪對抗官府,但氣節剛正的卞祥;還有嘯聚山林,但義氣深重的竺敬
袁朗還欠蕭唐一個交代,也不隻是蕭唐還要觀察其品性如何,在這個綠林草莽身後還有無數形形色色的好漢、凶徒,有的當救,也有的該殺。
不管怎樣,現在既然已與將來那割據作亂的王慶麾下有了接觸,也倒是時候,該扒一扒王慶那廝的牆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