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章 結交韓家(2 / 2)

念及至此,項忠直奔著那幹人中瞧上去似是領頭的韓端彥衝去。項忠剛拽住韓端彥,揮刀正要叫罵時。忽然他如箭穿雁嘴、鉤搭魚腮,半個字也吐不出來。花榮早瞧見他舉動,張手便是一箭射去,不等項忠挾持韓端彥,隨手使出拿手本事,輕描淡寫間便取了那賊的性命!

項忠雙目死魚般突了出來,他直勾勾望著插在他咽喉上的利箭,喉頭嗬嗬幾聲,直挺挺著摔倒在地。蕭唐雙目一瞪,暴喝道:“賊已除!你們這幹賊廝們還敢負隅頑抗!!??”

餘下數十賊人驚得魂飛魄散,在瞧見蕭唐身後騎射拈弓搭箭,鋒利的箭簇早就對準了自己,紛紛拋了兵刃,跪地討饒。

蕭唐這才注意到此處園居富麗別致、古樸典雅,再瞧見眼前那幹驚得麵無人色,聚作一團的韓門子弟,他翻身下馬,道:“諸位休驚,城內賊人已破。”

韓純彥、韓粹彥等相州韓氏族人攤坐在地,眼角甚至似是溢出淚水來,各自喃喃念叨:“老開眼呐”

畢竟似他們這等地位高崇,名滿大宋的豪門旺族,先是遭冀南軍打破了城池躲在密室地窨中避難,被卞祥撞破卻又被那個威武的大漢不動聲色地給放過。當他們終於安下心來時,卻又被隨後而至的張雄一行賊寇給擒住,眼見這一幹人要慘遭張雄淩辱殘害時,蕭唐率精騎卻又襲進城內,殺退賊寇將他們給救下人生這般際遇,也未免忒過刺激了。

持重些的韓端彥穩住心神,想他堂堂忠獻公韓琦之子,豈能在禁軍官將麵前露怯,丟了相州韓氏的顏麵?他拱手對蕭唐道:“幸得這位將軍及時趕至,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此處乃是先父忠獻公故居堂舍晝錦堂,我乃右讚善大夫韓端彥,與韓氏族裔為祭奠家兄而來,卻不想陷入賊人手中。”

蕭唐神色一變,本隻想擊潰途徑安陽城的賊人,使城中黎明百姓免受刀兵之災,卻沒料到救下相州韓氏這幹子弟來,而韓琦與韓忠彥,他蕭唐如何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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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一了,蕭唐命麾下三十精兵護住晝錦堂,餘下人馬縛住俘虜投降的賊人,再派幾隊軍健在城中搜查逃逸藏匿的賊寇後,對韓端彥抱拳道:“韓師樸相公公忠體國、鞠躬盡瘁,末將欽佩得緊。不想公已溘然長逝,實令人扼腕唏噓!末將欲向師樸相公上香悼念,不知可否?”

若非是蕭唐及時趕到,相州韓氏大多子弟恐怕都要叫張雄給害了,如今又是誠心向韓忠彥誠心悼念,哪有不應之理?忽遭冀南軍打破城池,晝錦堂上下人心戚戚,亂做一團,到了這時才終於徹底安定了下來。

蕭唐上了香,恭恭敬敬在韓忠彥靈位前揖拜磕頭。不但因為是死者為大,無論韓琦亦或韓忠彥,父子二人都入了南宋理宗時所評的昭勳閣二十四功臣,無論風評政績,即便是有爭議處,也是瑕不掩瑜,不能否定這對父子對於大宋的功績貢獻。“此父子二人皆配饗功臣,昭勳崇德閣,忠賢之報乎!”這句後來對於韓琦、韓忠彥的評述,蕭唐覺得很是貼切。

韓端彥等韓氏子弟瞧在眼裏,蕭唐可得上是他們的救命,甚至救了一族聲譽的恩人,再看蕭唐言行有節有禮,心裏無不對他生出感激及好感來。

此時城內安撫民眾事畢,過了數個時辰,陳翥才率軍姍姍趕至安陽,他本來心想蕭唐那廝搶了他的風頭,此番貿貿然去追擊張雄,若死在那賊人手裏才最好不過。可他趕至城內,聽聞蕭唐於晝錦堂救下相州韓氏大多子弟後登時傻了眼。陳翥頓感悔青了腸子,隻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相州韓氏在大宋官場是甚麼豪門,有著何等地位,有著多大影響力,陳翥可是一清二楚。目前未在這晝錦堂的,還有雲中雁門節度使韓存保等韓氏子裔,何況當年韓忠彥德高望重,朝廷官員甚多皆是出自他門下。

最讓陳翥抓心撓肝的,是因為那當年由韓忠彥抬舉的門生,如今官位、名頭最大的一個。

現在把持著軍國機務、兵防邊備、戎馬政令等國家最高軍事機構的一把手知樞密院事是誰?不是在大宋西境把持軍政,時任開府儀同三司的童貫,也不是受官家器重,在殿帥府(殿前都指揮使司)官位水漲船高的高俅而是韓忠彥當年門生,與相州韓氏關係依然很緊密,論權勢能與權相蔡京掰掰手腕的鄭居中!

宋初兼領涇原路經略公事的渭州知府尹洙曾經過:“狀元登第,雖將兵數十萬,恢複幽薊,逐出強寇,凱歌勞旋,獻捷太廟,其榮無以加。”武將立下不世之戰功,諸如樞密院、殿帥府等軍事機構長官依舊為文臣擔任,行伍出身的武將便是從無數屍山血海中殺出來,也要受其調遣。

若是能借著相州韓氏巴結朝中大員,還愁自己仕途不能一帆風順?

陳翥心裏恨極,暗罵道:蕭唐你這廝,這等大的好處怎地又落在你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