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水滸中董澄與沈驥戰死後,這耿恭被俘虜後也是就二話不,立馬投降,還立刻幫時任副先鋒的盧俊義又賺了高平城。若此人甚麼“識得大義”倒也未必,原著裏田虎手下國師喬道清率軍擒住梁山黑旋風李逵時,同為已投誠於宋江的河1北降將,猛將唐斌舍命廝殺,一同被捕,而這耿恭卻是見勢不好,預先撥馬便逃了。
此人甫一投降便翻臉出賣昔日同僚(河1北降將中唐斌因受田虎脅迫威逼才假意歸順,瓊英與田虎有殺父殺母之仇,而孫安手下有親信知道瓊英的往事,又與馬靈被田虎懸賞捉拿,後在戰場上與田虎手下最精勇的北軍當麵浴血廝殺。除此之外諸如喬道清、卞祥、山士奇等人投誠後也並未如何對舊主拔刀相向,而是在後來討伐王慶時大異彩)的行徑也頗讓人詬病。
雖在宋江與田虎鏖戰中段時期,昭德府又有金鼎、黃鉞、翁奎、蔡澤等殺副將葉聲等人後投降宋江,也是在喬道清已經大敗,而吳用設計兵檄“若降者赦罪錄用,若如執迷逡巡則城破之日,玉石俱焚,孑遺靡有。”那時昭德府內五個頭領降了,隻剩三個主戰,那時的局麵是你們不降,那大夥一起都要死。所以金鼎、黃鉞等人此舉雖然讓人詬病,卻也自有苦衷。
討伐田虎過後,梁山好漢包括河1北降將將佐都無傷損,隻有這個耿恭在打破沁源城,殺入田虎偽皇宮殿一戰時遭人馬踐踏身死。從開始便將二五仔做到最後,眼見能受朝廷赦免封賞時卻落得如此下場,不能不這很有些諷刺意味。
不過這個耿恭雖非什麼義氣之人,眼下卻正用得上這個“頗識時務的”,蕭唐對單廷珪道:“我會會他便是,如今這般境地,我相信這個耿恭會是個明白人。”
此時耿恭並手底兩個心腹,與被俘虜的賊人都被關在曲周縣衙大牢內。他的心如十五個吊桶打水般七上八下,投張迪匪寇侵擾諸州,四處劫掠是何等罪名他耿恭清楚得很。待經官府過審後,這等十不赦的造反大罪便是判他個千刀萬剮,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每想到這,耿恭都不由毛骨悚然,頓感心驚肉跳。當初隻因自己有幾分武藝,圖一時逍遙快活這才落草真定府封龍山做了綠林強人。可哪知封龍山大當家的董澄聽洺州張迪起事,他又不甘於隻在一處山寨廝混便要去投,一心隻想做番大事業來。
對於此耿恭心裏一直極為反對,有道是出頭椽兒先朽爛,這般時節占處山林剪徑打劫,州府衙門未必會放在心裏,可拉起旗號與朝廷對著幹,時日一久哪能不招來官府大軍征剿?耿恭性子雖怯弱,可對眼前局勢認識得倒很清楚:十幾個山寨聚集的綠林強人,一夥烏合之眾,怎能與擁有八十萬禁軍,且諸州廂軍鄉勇、蕃兵土軍不計其數的大宋朝抗衡?
可董澄蠻橫莽撞,耿恭勸不得,心中隻盼望張迪僥幸能大敗一兩次大軍圍剿,似先帝時節那般受招安免了罪責。可如今節度使老風流王煥掛帥占得上風,已打進洺州境內,自己又已被官軍生擒活捉,耿恭這般思量也徹底破滅了。
耿恭惶惶暗念道:現在我便是想歸順投降,官軍用不用我、信不信我還是兩從頭到尾我就沒想他娘的生事造反啊!如今有人能給我指條活路呐!?
耿恭兀自叫著苦,忽聞陣陣腳步聲傳來,幾個軍健入了牢房將耿恭和手下兩個心腹押解出牢。耿恭那兩心腹一個喚作孫如虎,一個喚作李擒龍的抖若篩糠、哀聲求饒。耿恭的心思卻轉得極快,他登時驚喜暗付道:現在張迪那廝未除,並非是我等受官府判決,審明典刑的時候,此時傳喚我等,豈不是念起我的用處來?
耿恭並兩個手下押到縣衙內一處偏房,正見蕭唐坐在上,並吩咐軍士解了耿恭的綁縛,請其坐在下,耿恭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幾乎要哭出聲來,也不就坐,直接噗通下跪倒在地,道:“蕭任俠大仁大義,似人這等被擒之將,反蒙厚禮相待,直教人感激不盡!”
蕭唐看耿恭這般模樣,便是此計可行,他站起身扶起耿恭道:“有道是知錯改之,善莫大焉。耿壯士若肯歸順朝,我願保耿壯士以重用。”
大驚大喜下耿恭隻覺得自己雙腿軟,蕭唐剛將他扶起,他又叩領謝道:“既蒙不殺之恩,我耿恭願為蕭任俠麾下卒,贖我罪孽!”
“耿壯士,我欲用你,又怎麼隻將你做個卒?”蕭唐嘴角一翹,直直盯著耿恭道:“我願保耿壯士去幹一件功勞,不知耿壯士依得不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