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唐聞言心想這楊林果然江湖路數深,隻和他籠統了,他便知道要做好這鏢局的買賣講究的是“和”而不是“打”。他又朝楊林道:“隻是要楊兄辛苦,hB綠林間少不得楊兄先走一遭去拜會。”
楊林笑道:“常言得好:人心換人心,八兩換半斤。少主是瞧得起我才委以我重任,再不過是跑跑腿動動嘴皮子,直甚麼!”
蕭唐遂與楊序、楊林二人打定了主意,將榷場、鏢局籌劃運作事宜交由二人全權打點,待二人剛告辭後,蕭唐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既然榷場上麵的事有楊序這個經商才打理,那麼蕭家集財富的積累也勢必能一日千裏了吧?
他的確沒有楊序知鬥修備、時用知物的能耐,也不似楊林那般精謹的江湖客,可就如鋼鐵大王卡內基的墓誌銘所:墓內躺著的是一位知道選用比自己能力強的人。
可蕭唐仍時不時感到焦慮,自己眼下在權貴眼中依舊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自己手下可用之人,還是太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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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朔朔北風下,大名府官道上有一彪車馬有條不紊著前行,在那隊車馬最前麵的是匹胭脂馬,馬上騎著的卻是個十四五歲大的芳華少女。
那少女後背背著雙刀,加上這少女的氣質正襯得英姿颯爽四個字,雖熱她年紀尚,眉宇間也有股巾幗不讓須眉的英氣。
“三娘,你且慢些。”後麵又追上一騎,騎在馬上的是個和那少女生得六分相像的青年男子,他趕上那少女埋怨道:“你一個姑娘家,在莊內已寵你讓你,這出門在外卻也不知收斂些。此處已是大名府地界,還不快將你那雙刀收好,若遇官差生疑攔查,又要廢番口舌。”
那少女卻不屑一顧,輕笑道:“大哥恁地聒噪,咱們為的商運取貨至此,也是為護咱莊上財物,官差又查我作甚?”
那少女隨即又問道:“大哥,咱們不至那大名府歇腳,卻為何要趕至那蕭家集去?久聞大名府繁華,妹我還想去遊玩一番呢。”
青年應道:“前幾次我北上摸清至霸州榷場進購皮貨、藥材的門路,曾在那蕭家集盤住,那蕭家集地處通往榷場要道,我扈家莊日後若大批進購,少不得那蕭家集照拂。上次我已見與他府上總管和少東家打過照麵,此次為顯誠意,還須先去做拜會。”
”啊?”少女不由蹙起眉頭嘟囔道:“客套應承那套虛禮我可應付不來,無外乎吹來捧去好生無聊。”
青年翻了個大白眼,道:“我也沒指望讓你個姑娘家拋頭露麵,再者他那蕭家集也就那姓雷的總管是個精明人,至於那少東家”到這,那青年臉上流露出輕蔑的神情來:“不過是個仗著自己家世和幾手拳腳胡作非為的渾人,就連他蕭家集內的莊客佃戶都背地裏喚他做‘錦毛獒’,和那種人打交道又何須廢什麼心思?”
“幾手拳腳?”少女的眼神反而亮了:“這麼那少東家是個練家子?大哥你和那錦毛獒交過手麼?”
青年搖搖頭道:“他倒有心和我切磋幾手,卻被我搪塞過去,嗬嗬,他還笑我這‘飛虎’的綽號名不符實,是怕了他的手段。”
“什麼!?”少女一聽,登時柳眉倒豎:“那鳥人還敢嘲笑大哥?大哥又為何不敢和他一戰?好,今番便由妹來煞煞那廝的威風,否則他還以為我扈家莊沒人了!”
青年趕忙道:“休得魯莽!出門講究的是和氣生財,拳腳槍棒的本事為的是防身保命,哪裏是用來和人結梁子生怨的?你可切莫莽撞行事,害他蕭家折了顏麵。
還有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一開口便是什麼‘鳥人’‘這廝’‘那廝’的成何體統?這次是你非央求著父親出門長長見識,如今父親不在身旁,我這做兄長的便要管管你這般行徑。”
“你管我?”少女聽那青年如此,心頭微微動了火氣,她俏臉一揚,道:“好啊,你先要打得過我,才能管得住我。再姑娘家又怎麼了?大哥你連我這姑娘家家的都打不過,還擺什麼威風?”
“你!”青年被那少女噎得沒了話語,懊惱地擺手道:“罷了!我是管不動你,可你也須曉得,這錢糧進出乃是咱扈家莊的大事,由不得還似在莊內那般百無禁忌,你好自為之!”
少女輕哼了聲,這些道理還用你來教我?不過那個錦毛獒,我倒要真見識見識,看你又能猖狂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