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劉廣一提醒,暴怒的李少華登時臉上露出喜色,他連聲道:“對對對,要查查那蘇員外家裏還有甚麼親族!”隨即他又麵**狠,嘶聲道:“那蘇瑾娘顧不得了!我現在不要她的身子隻要她的屍!因為死人可是不會話的!”
劉廣眉頭不由得又是一皺,想起新任大名府留守相公即將上任,是不是還要向李少華提醒提醒,可他見李少華那副癲狂的模樣,便把到了嘴邊的話又都憋回了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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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唐、蘇瑾娘等人那邊,自從他們出了魏家莊,官道大道都走不得,隻能又翻山越嶺地在荒郊林地中竄行幾日。
蘇瑾娘身子骨弱,蕭唐時不時常噓寒問暖,而武鬆則一改以前頗為不耐的態度,大多時和鄧飛、楊林二人倒是能聊到一起去。
“哎呦”一聲,蘇瑾娘腳下不慎,險些被突起地塊盤根樹枝絆倒,蕭唐眼疾手快,立刻將她扶住了。
“多謝蕭公子”蘇瑾娘呐呐對蕭唐道。
“瑾娘為何你和我話還是如此生分?”自從蘇瑾娘對蕭唐坦露心聲後,兩人之間的感情,似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雖然對於他們倆來,眼下都不是談情愛的時候,可蕭唐對蘇瑾娘徹底放開了心懷,時不時情不自禁也會調笑幾句。
蘇瑾娘並沒吭聲,蕭唐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孟浪唐突了,他隻是扶起了蘇瑾娘再沒言語。可良久之後,他卻聽蘇瑾娘呐呐地道:“可是那我該叫你什麼啊”
鄧飛時不時回頭,見蕭唐和蘇瑾娘兩人的模樣,他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也看出了些端倪,便向武鬆問道:“哎,武鬆兄弟,蕭唐哥是不是和那蘇家姑娘有了情分?旁時還好,冷不丁一瞧,他倆好像總是粘在了一塊。”
武鬆沒好氣地白了鄧飛一眼,道:“你要是好奇,自己問他們去。”
一旁的楊林聽罷卻哈哈一樂,道:“這常言得好啊:郎有情妾有意,一來二去甜蜜蜜。”
鄧飛聽楊林的調侃,撓了撓頭,隨即對楊林道:“喂,老楊,你可別誑我,成就聽你常言得好、常言得好,可這句‘常言’老子怎麼就從來沒聽過?”
楊林還待調侃,忽然他神情一變,揮手讓蕭唐一幹人停下腳步,朗聲道:“前麵的幾個朋友,別躲啦!”
就在這時,艾艾草叢中忽地閃出幾十個人來,為的那個身著團花宮錦襖,手持走水綠沉槍,相貌甚是霸氣,看來是個難纏的角色,那人翻身騎上匹戰馬,更是威武不凡,他冷冷一笑道;“笑話!我們躲個甚麼?隻是怕到手的肥羊跑了!”
罷那人呼呼舞了個槍花,他手下的嘍囉也都抽出了兵刃,齊聲喊道:“打劫!”
武鬆剛待衝上去,就被楊林一把按住,錦豹子楊林江湖上的事可是門兒清,他站出身來,朗聲道:“不知是哪路的好漢?是盤山插香?還是井瓦子中走趟子?弟乃八方打踅的‘錦豹子’楊林,和兄弟‘火眼狻猊’鄧飛雖沒在瓦崗寨上插過香,承蒙道上兄弟抬舉,四處撂個名頭,也能劃開道麵兒個敞亮,向四海兄弟討碗酒吃,若不慎衝撞相好的,萬望給弟個臉麵道道。”
楊林的都是冀魯一帶綠林眾人的道上黑話,意思是:眼前的朋友是嘯聚山林、占山為王的朋友,還是靠在縣州城府裏做些營生,而恰巧在此地碰上的,我和鄧飛雖然並非投靠哪個山寨,排定座次的人,但在周圍地界知道我楊林的朋友不少,這一片道上我也能得上話,現在既然碰到了想幹嘛就把話明白了。
哪知那邊為的人傻了眼,愣愣著向楊林問道:“你什麼?”
楊林被噎得沒了言語,心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看楊林傻眼的有些滑稽,蕭唐、武鬆、鄧飛三人都忍俊不禁。楊林有些著惱道:“你莫不是初混道上的雛兒?常言得好:銀錢如糞土、臉麵值千金。江湖上行走有緣拜識的好漢,誰不相互給幾分薄麵?”
那人哈哈大笑,一副淩駕於地間傲視群雄的模樣,他一擺手中走水綠沉槍,雙眼一瞪,豪聲道:“我!雖落草不久,隻憑著手中這杆槍跟人打交道,須知這人情臉麵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掙的!若要我敬你,便先問問我手裏這支槍!”
武鬆、鄧飛等見那人的聲威,都不住暗自戒備。有道是藝高人膽大,那人既然如此狂,看來也有身驚人的業藝。楊林的手也已向身後的幾隻鐵管摸去,全身戒備道:“可既然你想劃下道來,好歹也要留下名號吧。”
那人又是一通哈哈大笑,長槍一擺、豪氣勃!他振聾聵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霸王周通是也!!”
這回輪到蕭唐傻眼了,片刻之後他噗嗤聲也樂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