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唐心裏還有一絲希望,便是他知道那李少華所倚仗的趙挺之風光不了多久,奸相蔡京很快便會東山再起,將在政界上曇花一現的趙挺之趕下權力的巔峰,並死死踩在腳下。
而且現在的大名府留守相公,並非是水滸傳裏麵的梁中書,也就是在大名府官員結構也將進行很大的調動,正史和中都沒有留下名號的九頭蟲李少華,氣焰也絕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囂張。
可是蕭唐並不記得蔡京扳倒趙挺之,以及梁中書上任的具體時日,李少華也一定會動用所有關係布盡羅地網也要將蘇瑾娘抓到,並將自己與武鬆滅口,在這般險惡的環境下他、武鬆、蘇瑾娘以及蕭老爹甚至可能還要加上潘府這些人又能不能挺過去?
而且就算熬到了梁中書等人上台,他們蒙受的不白之冤又會不會被得以昭雪?
這些事蕭唐也不便向武鬆言明,就聽武鬆又道:“方才我細細思量過,你和那蘇家丫頭既投了緣,我夾在其中也是個礙眼的。何況李少華那狗賊,晚死一****心裏便多生出股火氣來!所以我看不如這樣:
你送蘇瑾娘到青州去,而我再隻身返回大名府那邊,想必李少華那狗賊也料不到爺爺還敢殺回去!雖然那李少華手底幫凶甚多,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或尋個機會潛進他府上,或趁他出行之際一刀宰了那狗賊!”
蕭唐一聽武鬆如此,依照他武二郎的性子,這匹夫之怒血濺五步的法子已是勢在必行,可如此一來凶險不,怕就怕他們被誣陷的罪名也要坐實了,所以他連忙對武鬆道:“武二哥,就算你能宰了李少華那個畜生,可又如何脫身?而且如此一來豈不是更會連累家父與武大哥等人?”
武鬆冷冷一笑,道:“你好糊塗!你以為咱們喪家犬般躲他一世,或者去李少華那狗賊討饒,他便會大慈悲麼?公門狗官既然有心誣陷你我,你便是多生出十七八張嘴巴來也辯解不清,與其如此,不如快刀斬亂麻!至於我大哥等人的事我動手之前自會想明白該如何處置。”
蕭唐又勸道:“武二哥,你本事高、業藝驚人,刺殺九頭蟲一事或許能成,可我蕭府與潘家上下,僅憑武二哥一人又怎麼使眾人周全?既然你我答應送錦娘去青州舅父那邊安置,做事也當有始有終。
之後你我再與蕭義、薛永師傅會合,多一個人便多些主意來。此事本來就已十分棘手,單靠武二哥一身功夫兩把刀,殺得了人,卻又如何救得了人?”
武鬆聽蕭唐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又被蕭唐規勸幾句才打消了現在直接去刺殺九頭蟲的主意,隻是恨不得能生對翅膀,早早將蘇瑾娘送到青州了事。
蕭唐又籲了口氣道:“好在此莊主人魏莊主倒是個好人,看瑾蘇姑娘的情況,再將養好個一日兩日,便可以繼續趕路了。”
武鬆卻又是一聲冷哼:“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我現在是什麼身份?心駛得萬年船,還是某大意的好!”
卻魏莊主那邊,府內個管事至外縣運糧,耽擱了許久才回到莊裏,魏莊主向那管事問道:“往日你辦事利落,怎麼這次卻費了這麼多時候?”
那管事報道:“唉,好教老爺得知,博州、堂邑一帶官府緝拿要犯,出入盤查的嚴密,而且各官道隘口也都設立關卡,而且不止如此,的聽大名府、宗城縣、J縣各地也都是這般。”
魏莊主一聽更是不解:“到底官府緝拿何等要犯,竟如此大費周章?”
管事回道:“聽是有遼國細作勾結hB馬匪生事,將宗城縣一家富戶滿門殺個幹淨,後還劫持了那家的千金姐潛逃。官府通緝的二人叫蕭唐、武鬆,並著那蘇家姐的相貌、籍貫等都畫在了榜上。”
魏莊主一聽,登時想到了前來投莊借宿的蕭唐、武鬆和蘇瑾娘,雖然瞧蘇瑾娘並未像是被人脅迫著,可細想起來總覺得三人有些蹊蹺。他連忙對管事了此事。而且魏莊主蕭唐、武鬆、蘇瑾娘三人的相貌特征,和那管事所見的幾乎一致。
那管事大驚失色道:“老爺,官榜上可寫明了如有人窩藏要犯在家宿食,可是與犯人同罪的!倘若那兩人真是官府緝拿的要犯,此事被官府知曉,我莊豈不是大禍臨頭?”
魏莊主也慌了神,他細想一番後:“其中那個最壯的,觀其神色倒確實不似是個省油的燈,可也不像是會犯下滔血案的凶徒啊。而且那姑娘也不似是被兩人擄掠來的。”
管事跺腳道:“哎呀老爺!哪個賊人會把‘凶徒’二字寫在臉上?榜文上隻寫了三人相貌,其各種原由、細節咱們又怎會知道?此事依的來看,不如趕緊報於官府,倘若他們不是賊人,不過是一場誤會,官府也不至為難他們。倘若他們是賊人,那再問舉報有功,也可免了包藏之罪啊。”
魏莊主一聽連連點頭,忙道:“確實如此,你去官府與原由,這裏我自然會穩住他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