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事牽連到大名府權貴,還須謹之慎之,若須人手蕭府上下都由你來安排,如何護住那蘇家的姐而不至牽連到蕭府,咱們爺倆還需要從長計議。”
聽完蕭老爹一席話蕭唐頓感豪情滿臆,尋常人家若撞見這等事,都恨不得躲得遠遠,不想牽連到分毫。而在此事上有蕭老爹的肯定與支持,使得蕭唐心裏多少有了些底。
可是入夜躺在床上,蕭唐卻是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此時蕭唐心裏估量著:就算那個龔知縣鐵麵無私秉公追查此案,可但凡人命大案審判結果都要上報州府衙門,判死刑的重案甚至還要皇帝親自審視批閱,宗城縣衙的頂頭上司便是大名府,那可是九頭蟲李少華關係網最密集的地方,更不用李少華的背後還是當朝宰相趙挺之,這層層阻隔下來,能將那李少華繩之於法麼?
倘若宗城縣那龔知縣忌憚李少華背後的勢力,不敢將他治罪,那麼再被李少華步步緊逼交出蘇瑾娘,也絕非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樣,那麼算不算是他蕭唐親手將這個孤苦無依的少女再退下深淵?
蕭唐正想著,忽聽門外一陣吵雜聲,他坐起身來將袍子搭在肩上,正欲出去看看生了什麼事。可還沒等蕭唐推開房門,門已經被一腳踢開,十來個軍卒蜂擁而至,手持著鋼刀、長槍將蕭唐團團圍住。
蕭唐一驚,還沒等問話,就被那些軍卒按倒,七手八腳的綁了個結實。蕭唐驚怒叫道:“你們幹什麼?!”
“幹什麼?嘿嘿當然是要拿保藏禍心的賊人。”
話音剛落,又有個人走進來,卻是劉氏二兄弟中的啖血豺劉麟,他陰笑著踱步到蕭唐麵前,用手輕拍著蕭唐的臉道:“你子不是很英雄麼?沒想到這麼快便落到爺爺我的手裏了吧?這下你想死都不容易,爺爺我叫你哭求討饒著舔爺爺我的鞋底!”
罷劉麟手上加了力道,重重抽了蕭唐一記耳括子,蕭唐半邊臉頰頓時紅腫起來,他怒喊道:“我蕭家是循製守法的人家!你們憑什麼抓我!?”
劉麟獰笑道:“憑什麼?就憑你蕭家府上還有個識得大體,來告你蕭家不法行徑的人!”他著,從門口又走進個人來,蕭唐望去,正是這段時間極為低調的總管雷賁!
雷賁冷冷地打量著蕭唐,故作惋惜地搖了搖頭道:“唉少爺,你本是集鎮裏的少東家,又何必幹那私通匪寇、細作通敵的勾當?”
蕭唐怒目圓睜,叫道:“雷賁,你這是什麼意思!?”
雷賁又道:“少爺,你就認了吧,我已向大名府衙告老爺本是遼國潛伏於我大宋的奸細,企圖作亂生事,煽動草寇生事,從而擾亂hB路的局勢。你指使與你勾結很久的綠林匪盜,謀劃殘殺大名府周遭富商滿門,就是為鬧得周遭人心惶惶,使大宋北境局勢動蕩!”
蕭唐一聽,猶如靈蓋分了八瓣,一盆冰水兜頭澆下般,心徹底地寒了,他能料想到九頭蟲李少華會尋個機會對付自己,可沒想到這麼快這麼毒,尤其是沒有料到這麼快便和自家府上的總管雷賁勾當下來,將這等彌大罪栽贓到了自己頭上!
就聽雷賁又對蕭唐道:“這也怪不得我雷賁了,如果我不做李少華的人證,在這蕭家集早晚再無我雷賁立足之地。所以這一切,還都是蕭老爺和你逼我的。”
“這位雷總管看來還有些話還要和這賊囚。”劉麟嘿嘿壞笑著,接著對率軍前來的官軍押官道:“有勞押官勞苦,才能捉到這罪大惡極的賊子,隻是在Qh縣孔宋莊尚有個叫武鬆的同黨未落網,那廝拳腳功夫頗為了得,還要勞煩押官把那廝也給拿了。”
那押官衝劉麟一抱拳,道:“咱行伍出身的吃的就是這碗飯,這裏留十個弟兄押住這些賊人,我率餘下四十個弟兄這就前往清河抓那姓武的。嘿嘿,隻望劉二公子在李衙內麵前多為我兄弟美言幾句。”
劉麟笑道:“那是自然。”罷他又乜了蕭唐一眼,張狂地大笑著走出了房門。
雷賁弓下身子,直勾勾瞧著蕭唐,冷冷道:“其實我與那李少華手下做行當的一直交情匪淺,開始時挑撥少爺你對他家少主不敬的人也是我,本想隻讓少爺為此事頭疼,才念起我的好來。可我真沒想到少爺你竟和那九頭蟲結下如此深的梁子!這機會,我又怎麼能錯過?
你如果還是個沒心沒肺的紈絝子,現在你仍活得逍遙自在,可你卻偏偏轉了性,鬧得你們蕭家很快便要家破人亡了,你你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