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也蒙陛下厚封重用,朝廷也曾表彰他在任時興利除弊、清正廉明,又轉任至京東西路憲司做得提點刑獄公事相公這等要職,與嫂嫂也是和睦恩愛,已為俺武家開枝散葉,自也無須我多做掛念。”
魯智深豪飲也將碗中美酒喝得涓滴不剩,隨即也笑道:“當初灑家大鬧五台山,擾了清淨去處,智真長老隻得教俺去東京大相國寺投他師弟智清禪師。路上又沒一分盤纏,這一路下來除了得桃花山下劉太公管待,又在銷金帳裏捉打周通兄弟,驚駭得他椎牛宰馬、殺羊宰豬做送路筵席,吃了兩日好的,那一路投至汴梁胡亂借宿、討頓飯吃,又有甚打緊?
如今打上這盤纏與武鬆兄弟遊走,用個兩三年都已足夠。何況哥哥恩許,降旨教各處驛站管待,又有不少聚義兄弟於家鄉故裏把持家業,都是好生興旺,海內存知己,哪裏還會短了灑家與二郎的衣食飯?遮莫也不必再去做當初我等嘯聚於二龍山期間但聽聞得有甚欺壓良善的惡戶撮鳥,還有那幹剪徑殘害百姓的凶匪惡寇時盡管去洗蕩那廝們取盡錢糧的勾當。”
而魯智深這一席話正好到了點子上,蕭唐暗付自己已可是勵精圖治,而不遺餘力的施仁政於民,如今齊朝治下各處雖然也是海內升平,有盛世氣象,但是也絕對不上處處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人人溫良恭儉、敦厚淳樸就算社會大環境的治政清明,可是也難保不會有人仍舊作歹作惡蕭唐心自己後世所處的祖國時局治安絕對值得讚譽,但也不免會有惡性刑事案件以及擅權惡霸作威作福欺壓群眾的案例發生,雖然瑕不掩瑜,可個案事例也是無法杜絕的。
然而便如原著裏的軌跡,應該是魯智深到瓦罐寺,後與史進合力殺了崔道成、丘乙那對作惡的僧道,也須是武鬆夜走蜈蚣嶺試刀後斬了害死員外全家性命,又強擄其女作歹的飛蜈蚣王道人首級這固然是路見不平、除惡務盡,但如此的確做的是以武犯禁的勾當。
水泊梁山到底是在一個特定的環境下所形成特殊的現象,民之所以為盜,因朝廷昏聵、賦繁役重、官吏濫汙、衣食無著,是以下盜賊蜂起。逼上梁山也從來不是單指某個人的經曆,而是指宋末時節的整體社會時局,然而如今齊朝治政時節,魯智深、武鬆倘若再於江湖中走動時真撞見甚作歹害民的凶匪惡霸,或是個別濫汙官吏,以他們兩個的性情卻又會如何做?
倘若後世退伍的特種兵事出有因的殺光了某個犯罪團夥,甚至不經司法流程擅自處決了某些貪官蠹役,其情雖可憫,其罪卻難恕,這想都不用想仍是要依法定罪的。然而如今也仍是皇權專製的時節,存在封建宗法、禮刑並重,以及執法原情等中華古代最重要的司法理念,起碼蕭唐可還沒幹出那等大赦下而放出一堆死刑犯的事來,現今也還不是後世那種務必須強調維護公民權利,保障民主而做為法規依據的時代。
換而言之,蕭唐這個屬於“封建統治階級”的皇帝,也已想好了要給予魯智深、武鬆這兩個常好打抱不平,而又性如烈火的兄弟何等的“特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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