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令休恁的!恁是夏國的中流砥柱,也決計不能在此處戰死!就算興慶府終不免遭敵朝大軍攻破,寧令務必須保全有用之身,突圍出城,前往西涼府與陛下會師,也仍能招聚諸部兒郎力抗齊朝!末將戰死無妨,如今便率領麾下將士打頭陣直闖前麵南蠻子軍陣,勢必要殺出一條血路。還望寧令趁勢突圍,但能保得恁貴體衝殺出去,末將雖死無憾!”
在夏**中素有威望,而深得各部將士推崇的察哥身邊,也立刻有名親隨軍將忿聲請命。眼見得察哥緩緩頷首,這員夏軍大將立刻暴吼一聲,旋即抄起狼牙大棒率領著一彪軍騎催馬衝鋒,一片戰馬嘶鳴揚蹄時所發出的勁響聲愈發的急促,轟隆隆如雷蹄聲直震得此間長街地表顫動起來。這些率先衝殺出去的夏軍將士盡皆發出歇斯底裏的咆哮聲,渾如一群撲向熊熊烈火的飛蛾,此時此刻,他們所有人幾乎也都是同樣的心思:
察哥令寧是我等夏**旅的主心骨,如今亡國之患迫在眉睫,他可絕對不容有失!為了寧令性命,為了保住俺夏國江山社稷,如今也唯有拚了!
然而這一撥拚死要為察哥殺出一條血路,紛紛催馬急要衝潰對麵齊軍軍陣的夏**馬還未衝出多遠。從長街一側驟然間又有一彪齊朝銳騎撞殺出來,直直的撞入夏軍騎陣當陣,頃刻間又是人喊馬嘶,亂作一團!
而篤定心思要舍命護衛察哥衝殺突圍的那員夏軍大將又驚又怒,當他瞪目朝斜側乜將過來時,眼見有員騎著黑鬃雄俊戰馬的敵軍悍將把手中雙鐧舞動得如風車也似,又在周圍大批甲騎軍健的協同下直化作一道黑旋風,已然暴衝至他的麵前,而對方那生得的黑臉上威武雄壯的神情,也是清晰可見!
鐵鐧被高高揚起,旋即直朝著自己的頭顱打將過來,饒是這員夏軍悍將馬戰的武藝也甚是奢遮,可卻是被殺得個措手不及,手中使得狼牙大棒這等馬戰鈍重長兵器在被敵將欺到身前之時,反而也不及短兵器靈便,更何況忽然撞殺出來的牛皋久經戰陣,憑著一對鐵鐧也不知打碎了多少敵將的頭顱,此時再度使出他善使的本事,自是得心應手、駕輕就熟!
狼牙棒被倉促的架起,棒杆與劈頭砸落的鐵鐧重重的撞擊在一處,發出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巨響。這夏軍大將頓感巨大的力道如潮水般湧來,雙臂顫抖酸麻,虎口與十指也直感震痛之時,牛皋另隻手緊綽的鐵鐧卻是從斜側橫掃過來,重重的直砸擊在這夏軍大將的腰肋處,又是劇烈的震擊聲響,還夾雜著密集的骨骼碎裂的脆響聲!非但這員夏軍騎將腰部甲胄當即凹陷下去,他胸腔內一側的肋骨也被這牛皋這一鐧轟得幾乎盡碎!殷紅的血液從口中噴出,這夏軍騎將那對怒目如死魚般凸顯了出來,諾大的身軀,也被牛皋砸的當即側飛了出去!
牛皋一鐧轟殺了敵軍騎將,又是虎吼連連,雙鐧到處,但凡挨到的夏軍不免相繼吐血落馬。就算是身著堅固的鎧甲,遭受怪力驚人的牛皋轟擊,也仍是不免筋斷骨折!而牛皋殺得恣意性起,當即又扯著嗓門大聲吼道:“察哥!可還認得俺牛皋!?當初你占盡優勢,揮軍要來剿殺俺們,卻仍被我朝陛下千軍萬馬中生擒活拿了去!如今你夏國大勢已去,也是被我朝眾部兵馬合圍,卻又往哪裏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