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李仁孝也隻得遣人速去召請已閑賦時日甚久的晉王察哥,盡快商議抗齊大計。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夏國西平公任得敬坐鎮的靈州(後世寧夏省靈武縣)翔慶軍司,也正好位於夏國國都興慶府與南麵蕭關的中間地域
任得敬既然已經打算投靠齊朝顛覆夏國,而實現自己篡立建國的野心,如今又趁著剿滅蕭合達叛亂,並鎮壓威州、定州等地民眾起義而掌握夏國境內幾處監軍司兵權,任得敬在宣布倒戈易幟之前,又遣親信指示銀州、石州、夏州等地統軍的黨羽親信一並背反夏國。如此一來,非但齊朝與夏國叛軍掌控的區域距離夏國國都興慶府已不過三百多裏的路程,這也致使原本也可是固若金湯的橫山防線也立刻崩塌了一半
夏國邊關要隘與國都之間的防禦部署立刻陷入混亂當中,臨近蕭關的靜塞監軍司治所韋州也頓時陷入孤立無援的困境。大批的床弩、壕橋、雲梯、樓車、投石機等攻城器械也已接踵被運輸經過蕭關,先後由軍馬護送,在距離蕭關不過百來裏路程的靈州城前排開了陣勢。
隨著臉上掛著抹張揚笑意的韓世忠舉起馬鞭,朝著前方韋州城遙遙一指,蓄勢待發的攻城大軍頃刻間便開始行動起來。一座座密集的軍陣整齊地向前湧動,眾部將士高聲齊喝與隆隆車輪聲中交織在一處,大批軍夫也在推動諸般攻城器械向前挺進。
神臂弓、破敵弓等各式強弓勁弩皆已上弦,直待諸營弓手弩手都已準備完畢,便在各部將官的喝令之下,從城郭上守軍的射程之外的位置將利箭弩矢激射而出,空頓時為之一黯,無數箭矢渾如一團團的烏雲,劃空長空,很快的又化作瀑雨直向韋州城頭疾墜下落。另有排列在陣前的床弩也發出直教人耳膜破裂的激烈呼嘯,把一支支槍杆粗細的一槍三劍弩箭彈射而出,穿透力極強的大型弩箭深深的射入韋州城牆。隨即諸般投石機也開始運作起來,一塊塊沉重龐大的石塊被高高地拋出,同樣挾裹其駭人的的呼嘯聲中,又是劃出一道道弧線重重的砸落在城頭上,非但直砸得牆垛上一片片磚石迸裂,也有些落石急墜下去頓時砸下一地的血肉飛濺。
由韓世忠所統領的齊朝大軍甫一開始攻城,便利用攻城器械對韋州城頭城進行了壓製性的打擊。而蕭關失守的實在太快,且如今韋州陷入孤立無援的近況,也使得守城兵馬與從蕭關潰退而來的夏軍尚還來不及做下防備部署。
伴隨著轟隆隆的牆石崩塌聲與眾多軍卒的慘呼哀嚎聲,牆頭上大批猝不及防的夏軍守兵被砸得腦漿迸裂,骨斷筋折,餘眾或是慌張的四下裏驚慌逃竄,或是蜷縮城牆箭垛下方,直待那些心驚膽戰的兵卒再探出頭來望時,卻仍覷見漫落石箭雨劈頭蓋臉的朝著城頭傾瀉下來,更嚇得肝膽俱裂。而韋州一麵城牆也已是麵目全非,許多去處被砸得碎磚裂石崩落下墜,韓世忠又是一聲令下,諸營攻城剽悍軍士也邁起整齊的步伐,直朝著韋州城的方向挺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