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讚見狀心中仍不由有感而發,並歎然喃喃念道:“像像真的是太像了”
而那邊郝思文已使盡了渾身解數,竟然與這員使青龍偃月刀越戰越勇的將鬥得勝負也隻在五五之分。然而郝思文臉上卻無半點急躁羞惱之色,眉宇間反而滿滿的盡是欣慰與感懷。
“颼颼颼颼!”長槍接連又是疾探而出,而那員將掄動起青龍偃月刀大開大闔,先後連番將郝思文試探搠來的槍招給格蕩開來。“好侄兒,且看這一槍!”郝思文又高呼一聲,旋即雙臂發力,直朝著那員將攔腰橫掃過來,而那員將仍是好整以暇,當即輪轉雙臂把手中長刀一豎
“鐺!!!!”
郝思文掄臂橫掃過來的長槍,與青龍偃月刀刀杆重重的撞在一處,又發出激烈的金鐵交鳴聲。郝思文陡感一股強勁的反震力順著槍杆湧來,他的身子在奔馳的馬背上一個趔趄,若非及時發力蹬住鞍下馬鐙,甚至也險些直接跌將下去,反觀那員將卻仍是在顛簸的馬背上端坐得穩如泰山。隻這一刻的交鋒,竟然已是那員將占得了上風。
“賢侄,如今把你關家祖傳的刀招本事已練得如此了得,兼之難得你恁般年紀卻是力氣過人,也已可將這青龍偃月刀精妙技法施展出六七分的火候。也足可見你平日苦練不輟,再加以時日精進,遮莫我這做叔父的與你切磋喂招,也已是不濟事,而須尋武藝更為了得的好手與你交鋒對練,再求精益求精了”
郝思文收了長槍,對那將感慨道,然而他兩隻臂膀因與那員將槍來刀往的激烈撞碰,感受到對方強勁的氣力而不由得微微顫抖這也教郝思文更是不禁感懷的暗念道:如今這還隻是與好侄兒比試切磋,各自手下都留了幾分餘地,而倘若真是在戰陣上真刀真槍的立決生死勝負難得好侄兒恁的奮發刻苦,倒是我這做叔父的慚愧,遮莫也已不是他的對手了
那員將聽得郝思文由衷讚自己,他臉上也毫無驕躁之色,而是恭恭敬敬的向郝思文施禮道:“郝叔父請休恁的!侄有幸得舅父點撥傳授得阿爹遺留下的刀法,但若非是兩位叔父時常諄諄教導,自打我習練武藝起便抽身點撥喂招,也實教侄受益匪淺,若無兩位叔父恩情,侄又焉能有如今恁般進境?如此教導大恩,侄兒銘記於心,也是終生不敢或忘!”
“好好”郝思文欣慰點頭時,驀的卻念及過往義兄,不覺語調也變得有些哽咽,而激烈金鐵交鳴聲與兩匹戰馬疾馳奔走的蹄響聲一消,他與那員將忽的也聽見遠處有清脆的馬蹄聲紛遝傳來。而那員將立刻轉頭望去,覷見來的正是宣讚時,他當即也麵露欣喜之色,而立刻催馬迎將過去。宣讚也得以清晰的覷見那員將形貌,但見那員他生得兩眉入鬢,鳳眼朝;麵如重棗,唇若塗朱,隻是臉上稚氣未脫,頜下光溜溜的沒半根髭須
而那員將催馬到了宣讚麵前,立刻又滾鞍下地,隨手往下一搥,便將分量沉重的青龍偃月刀尾端深深的紮入地下,他旋即幹淨利落的單膝跪地,並朝著宣讚抱拳施禮道:“侄兒關鈴,見過宣叔父!”
兄長,這就是你的好兒子,當真也不愧是你大刀關勝的種
雖然距當初送葬悼念一並奮勇追殺投金奸邪,而一往無前耽著極大凶險仍要拚死維護兄弟手足性命,終是壯烈戰死、殺身成仁的的義兄已是時日甚久,可是如今宣讚覷見關鈴,心有所感,還是不免仍念及義兄關勝,不覺也已是眼眶發熱,虎目含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