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雋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他當然早已知曉眼前這個及時殺將出來,而率領一眾齊軍將兵擋在身前的頭陀又是哪個。
林衝、盧俊義、史進、花榮、索超等眾多本來於大多殿前司中任職,乃至戎衛大名府的蕭唐麾下成名大將本來按先前所打探得消息,也盡率所部軍馬開撥至黃河以南,準備與宋廷再開斬斷,而一並於今夜舉事造反的各部人馬會集起來,軍力與戎衛蕭唐的禦前諸班直乃至大名府現存的駐守兵馬相差不多。本來以為所須忌憚的蕭唐麾下猛將未剩下幾個,可是如今再親眼覷見此人之時,方知到底還是算漏了兩個。
於蕭唐建元立國之時分封受祿的功臣裏麵,一個被封作義烈照暨禪師、另一個被封為昭武清忠祖師,然而在齊朝休養生息的這幾年時間裏麵他們似乎也都樂意清修納閑,雖然還未曾遁入空門避世修行,但對於官身名祿等凡塵俗世半點也不上心。本來統管的軍旅兵權也都交托到其他將領手中,而早不似當初隨著蕭唐打下時那般活躍。既然就不曾再掌得軍權,久而久之,完顏宗雋等圖謀作亂造反的首領還真就忽略了這些時日也不知是否仍在大名府廟刹當中盤住的那個和尚,與那個頭陀
然而直到完顏宗雋覷見麵前那頭陀打扮的烈漢擋在身前,並大開殺戒時,有關於他先前的種種傳聞事跡也驟然在腦海中浮現出來雖然如今這頭陀不爭功名,未曾在官場上走動久矣,可是當初蕭唐麾下步軍中翹楚猛將之一的行者武鬆,又豈是易與之輩!?
而武鬆那對招子如電,環視向眼前一眾先前如狼似虎,如今有不少卻好似畏縮如鼠的女真造反軍士,他冷聲一哼,沉聲念道:“既已做了頭陀行於世間,須悔念過去先罪惡,安住如是四無垢性俺也一直曾想世道若是太平安穩,也終當修身養性、謹動殺心叵耐俺雖想過放下屠刀,可是下生得黑心腸的狗賊廝鳥,到底仍是殺不絕的”
武鬆沉聲念罷,驟然又擎起鋒刃上仍有點點血珠滴落的雪花镔鐵雙刀,直朝著完顏宗雋與他周圍一眾爪牙發足狂奔了過去。連同身後眾多齊軍勇健兒郎也一並狂聲嘶吼,綽住兵刃,而緊緊追隨著武鬆湧殺上前!
而差不多在同一時刻,臨近於禦史台禦史中丞裴宣的府邸門前不遠處,陡然間也是渾如金剛獅子吼的怒喊聲乍起:“我佛大慈大悲,灑家卻不是佛,何況與你們這幹黑心腸的豬狗,還念個鳥慈悲心腸!?直娘賊!醃臢廝!雖殺惡人,便是修善果,可灑家生平殺得人也多了,凡塵泥沙裏已翻了幾個筋鬥,本有心於歲稔年和、四方寧靜之時按智真長老偈語,克製甚殺性罪惡,頓悟修行,盼個早登正果,可是你這等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禍國殃民,還要害我哥哥的奸邪鼠輩,佛見了也要動火,何況是俺!?好,是你們害得灑家又動了殺心,便去他娘的清規戒律,灑家要麼便不殺,要殺便要殺個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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