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七一邊嘶聲罵著,一邊薅起那宋軍水兵統製的發髻,手中緊綽的狹鋒鋼刀撲撲兩下直狠狠的攮進心窩,隨即一腳教他蹬下船後兀自不停歇,砍瓜切菜也似的又狠剁亂踢一番,當即也教這艘官船上的所有宋軍將兵的性命盡數了賬!
如此這般,秀州治所附近的臨海口岸為齊軍奪取也隻是早一時、晚一時的問題。而在將此處據守的宋軍盡數或是殲滅、或是俘虜之前,齊朝各支水師也順著港汊直往涇通城內的水門處遊駛過去,再利用震雷等火器轟開柵欄,趁勢席卷殺入城內
由李俊所指揮的各部水師雖然攻取的相當於後世寧波、上海等瀕海地域,可是臨海沿江的去處,也勢必要有內陸兵馬的支援做為倚仗。明州、秀州等宋軍把控東海海路的軍州失守,也必然將會引發兩浙路、江南路治下各處軍司宋軍的馳援猛攻,而致使戰事從臨海水路蔓延到陸地上,且進一步激化加劇起來。
然而宋軍的反應,當然也在李俊的預料之內,江淮、閩地方麵的齊朝兵馬也已是精銳齊出,那些奔赴往明州、秀州的宋軍救兵還沒疾行出多遠的路程,便也將先後遭遇齊朝軍馬的截擊,而被殺得個措手不及
南邊距離兩浙路明州也不過一個軍州路程的溫州甌地,郊野外廝殺聲便震價的響了起來。有員齊朝大將親自催馬殺進了戰團,使一口劈風刀一路往敵陣中心處撞去,身旁打出雄捷軍旗號的精銳將士誓死相隨,也緊緊護所部主將的身旁。而重返閩地,率領著幾撥福建方麵投順軍馬的石寶手中的長刀依然是風馳電掣也似,一路趟殺過去血光迸濺、殘肢橫飛,自也無人是他一敵之合。
而本來得令馳援明州,出了城郭後未久便遭遇敵軍突襲的宋軍主將也已殺得血染戰袍,隻能精力抵擋著齊軍洶湧勢如狂濤怒浪的猛攻,而石寶驟然殺至,又大吼一聲,手中劈風刀當即也化作一道疾電直直劈斬下來。
那員宋軍主將還未曾看清殺來敵將的形貌,陡然間便聽得霹靂也似的怒吼在耳畔乍起,迎頭一刀也挾裹淒厲的風聲劈來,他也隻得兩膀發力,橫槍格擋,然而“鏗鏗鏗鏗鏗鏗鏗鏗鏗!”刀槍相交所發出激促至極的金鐵相交聲驟然震得耳膜生疼,那宋將非但雙臂發顫,麵對這等快刀攻勢也實在是接應不暇!
這廝到底是哪個!?好快的刀!好霸道的身手!!
一刀快過一刀的連環攻勢之下,這員宋軍主將幾無喘息之機,而前後左右又多是擁堵廝殺的雙方將士,欲待催馬速速逃離此處恐怕也來不及,情急之下隻得再硬著頭皮橫槍格擋時卻終究是慢了半拍,劈風長刀夾雜著殷殷風雷聲直從那宋軍主將一側肩頭切入,寒芒驟然又從其斜側腰肋處掠出。鮮紅的血液當即四下裏濺射,那宋將半截身子,也頓時順著石寶斜劈下的軌跡滑落下來!
石寶一刀將眼前敵將斬成兩段之後不做絲毫停歇,仍是急催著戰馬從儼然要被衝垮殺潰的宋軍中撞出條血路,還興致勃勃的大聲叫嚷道:“教弟兄們都跟上!殺散的宋軍撮鳥也暫不必管他,隻顧朝北麵奔襲,遮莫留守治所城郭的宋軍還沒回過神來,不正可趁機也取了溫州治下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