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唐如今感覺,就好似從事職業體育賽事許多賽季,早已產生割舍不開的熱誠心思,且身體狀態仍是處於巔峰期,卻被一下按在球隊老板的位置上,或是教你隻能去做經理、做教練,最多也隻能臨戰指揮,自己卻不能上場去拚搏時,也已是心癢難撓許久。而他如此一說,盧俊義、牛皋這些嗜武打熬身手的漢子當然也曾體念自家哥哥的心思。而麵上該勸的固然仍是要勸,而蕭唐執意堅持,眾將自也是勸說不住。
“何況如今於我是甚麼身份,那蒲察阿撒又是甚麼身份也全不打緊,我肯與他捉對廝拚決一勝負,也算是對他為人秉性的一份敬重罷了......”
蕭唐低聲喃喃念著,似是自話自說,隨即催使胯下坐騎,今番換乘的火赤塊千裏嘶風馬性子也更是急烈,看似是也早按捺不住,登時一聲長嘶聲直蕩傳至天際,它赤紅油亮、盤根錯節的腿部筋肉霎時間隆起成一塊塊磐石也似,旋即迸發出巨大的動能當疾竄而出,直化作一團赤焰流火,而往前疾竄了出去。
而銀州城門也已被緩緩打開,蒲察阿撒也騎乘著一匹雄俊壯碩的黑鬃寶馬疾馳而出。兩騎迅速靠近,蕭唐也覷清蒲察阿撒生得一張國字臉棱角分明,橫眉怒目的眉宇間透出股剛毅硬朗,而他的身軀似較之尋常生得敦實強健的女真甲士高出一頭左右,那般突襲衝殺的姿態也更是氣勢不凡......
於關西地界與金軍會戰時,蕭唐再見得完顏婁室時,感到他那身氣質就好像是一頭已然稱霸縱橫山林間十幾年,但卻也不免年邁抱恙,然在絕境中仍爆發出強悍戰力的年老猛虎;而這個蒲察阿撒看來不過二十左右的年紀,好像是一頭剛長成壯年,而正要爭奪一片自己的領地嘯震山林的青壯大蟲。
而蒲察阿撒急催戰馬,虎視眈眈的盯著撲來的蕭唐,也當真如同一頭暴起捕食的猛虎也似,他頭戴渾鐵兜鍪,披覆著三層鐵甲,不但手中緊緊綽著製式也如蕭唐手中鏨金虎頭龍牙槍也似的寬刃大槍,在馬鞍一側還掛著柄黑沉沉鈍重的狼牙大棒,兼之胯下高大的健馬格外雄俊,奔馳起來時整個人著起來也猶如一尊鐵浮屠,隻那般聲威便教人望之不由心悸!
便是俺勢必要死在此處,爭得萬一的機會,挽回大金險急國難,遮莫也是在此一舉!!!
蒲察阿撒心中念著,也根本不打算再與蕭唐贅言答話,他人馬皆挾裹著猛烈的勢道如一股狂風也似,轉瞬之間便已經殺到了蕭唐麵前之際,蒲察阿撒口中也似迸出一道響雷,而厲聲喝道:“殺!!!”
份量也極是沉重的寬刃大槍被蒲察阿撒狠狠的直搠出去,而做勢也直要將蕭唐身子搠個對穿。而似乎是慢了半拍的蕭唐眼前蒲察阿撒要先發製人,他雙臂也猛的舞動起來,一道金光頓時劃出,卻是後發先至,鏨金大槍鋒尖端雕鑄的虎頭重重敲擊在對方大槍上的那一刹那,蒲察阿撒卻是頓感被蕭唐一招四處,便將自己奮力搠出一槍的力道給卸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