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黃友好歹得諸營步軍戎衛,不必親赴至最前線與金軍白刃血戰,然而眼見是盧俊義率部前來策應,他一抹額頭上密布的汗珠,也連忙向盧俊義稟說道:“本來各部軍旅按鈞旨北進,由史都統製與下官所統領軍馬抵至此處,探覷得駐守錦州的韃子大軍東撤後遂立刻挖坑設險、據險埋伏專等敵軍前來。本也伏擊得韃子軍馬,而史都統製執意要直搗金虜大陣,擒殺敵酋,下官遮攔不得,也唯有見得有盧總管等各部軍馬也已殺至時奔下山嶺前來協同,而史都統製自顧率兩千騎直搗韃子中軍,眼下也大概也已過了半個時辰有餘!”
前來策應同僚軍旅,隨盧俊義一同策馬本來的郭盛一身的白甲白袍已盡是斑斑點點的血跡。而聽得黃友陳訴情由,史文恭雖然當初曾做過當今陛下、自家哥哥的對頭,且那廝性情也的確甚不討喜,但好歹水泊梁山共聚大義話定職事之時既然也有他一個,郭盛也不會再計較甚陳年舊怨,而當即麵露急色,立刻說道:“就算務必須除盡這一撥金虜的主力軍馬,但如今金虜韃子勢墮,早一時、晚一時,也無須非破釜沉舟的去與韃子大軍廝拚,若是我等來得慢時,卻又如何?史文...史都統製又何必要耽恁般凶險,偏生要冒險行事?”
“他為何如此,我明白......”
盧俊義驀的長聲說罷,隨即又叮囑黃友率領麾下諸營步軍穩住陣勢後,旋即又鼓足了氣力率部奔馳撞殺,再直往金軍大陣中心處搗去。齊軍銳騎勁旅,似乎又爆發出更為淩厲強悍的殺氣,猶如泰山壓頂也似,催使這胯下戰馬彙聚成轟隆隆猶如雷鳴的的蹄雷聲,以雷霆萬鈞之勢繼而往金軍陣中深處鑿去,而這個時候的盧俊義,也儼然縱馬奔馳在騎陣的最前列,直撞衝馳,伴隨著手中長槍燦若繁花的寒芒下眼前金軍騎軍接連墜馬倒斃,屍身很快的被淹沒在旋即而至的滾滾鐵蹄之下。
終於,盧俊義又殺透一層金軍陣列,他赫然覷見背影望去似是史文恭的騎將手中大槍招式變化,卻是正合了虛實兼備,趁勢發動致命一擊的槍技奧妙而直搠進眼前與他廝殺的那員看似韃子統軍主帥的咽喉處,而那員臉上好像還帶著哭相的金軍將領麵色驚恐,身子向後傾倒,也立刻從驚嘶的戰馬上直摔落了下去;
而周圍左近處已墜馬斃命的眾多騎將騎兵遮莫將近百人,且幾乎所有倒斃在眼前的將兵屆時身著金軍製式的衣甲。繼續縱馬疾馳時哪怕隻是粗略一看,那些已倒斃在沙場上的金虜將兵似乎皆是身上要害處被槍尖搠透,而登時倒斃墜馬。
當盧俊義繼而縱馬疾馳,覷見那不知那使槍搠殺了多少韃子騎軍的悍將似因聽見身後又有轟隆的馬蹄聲回顧而瞪目回望。果然正是史文恭,在他覷清來的是誰之際,滿麵的煞氣,漸漸的也似化作成驕傲的笑意。
“師兄...這一陣...應該是我贏過你了......”
雖是傷重,可史文恭盡量揚起頭顱,而對策騎疾馳而來的盧俊義朗聲說道,但似乎已甚是傷重,仍是要高昂揚起頭顱的史文恭似乎也已再支撐不住,他話音方落,頭顱便猛的一垂,身子也直倒栽墜落,而跌下了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