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期間也有宋軍騎將殺紅了眼,催馬率部直朝唐斌的方向截殺過去,然而這邊是徐州防禦使,處置使司下統製歐鵬縱馬疾進,手中的長槍直搠出去,“噗!”的一聲刺穿前麵宋軍騎將的腰肋後,又猶如毒龍般一吞一吐,迅速收勢回防,而正與周圍宋軍甲士廝殺酣烈時,大批的騎軍湧殺,已衝垮了敵陣的隊列;那邊廣濟軍團練使,處置使司下統製馬麟手中雙刀蕩起,左手刀先是“鐺!”的聲砸開直搠向他胸口的騎槍,手中刀隨即揮若匹練,直生生的嵌如眼前敵騎的麵門當中,隨即諸隊剛毅軍親騎殺至,鋒刃雪亮的軍械兜頭猛攻下來,也連將周圍那些宋軍甲騎盡數搠翻劈墜下馬去!
戰果擴大,一道道宋軍於倉促之中部下的防線當即被撕裂開來,也使得唐斌長驅直入繼續撞殺,先後又挑落了幾名敵騎墜馬之後,便覷見前方散落著不少輜重車輛,而周圍也有不少宋軍兵卒已開始倉惶著四散奔逃。到底是宋人兒郎,對於那些戰意全無的敵軍餘眾,無論是唐斌還是於戰場上各處廝殺的將士們倒也都無意趕盡殺絕,畢竟似這種或是隻為胡亂尋份生計而軍紀鬆弛,亦或者不情不願被強拒來做行伍勾當的尋常兵卒既已被殺破了膽,也實在算不上甚麼在戰場上不容覷的對頭,人數雖眾,到了臨陣時節也多有廝殺一兩陣便已生出震恐心思的,何況這類兵卒逃脫得去,彙聚的人數越多,遮莫反倒還能於宋軍中擴散蔓延其一股畏戰的情緒。
直當唐斌又衝殺了陣,驀的再一勒韁繩止住戰馬,胯下坐騎希聿聿一聲長嘶,人立而起,隨即原地陡起圈子來馱伏著唐斌來回遊走,任由它的主人眺目朝四周裏眺望過去。就見四麵八方也盡滾滾煙塵卷起,而煙塵之下,馬頭攢動,旌旗招展,伴隨著悠揚響亮的號角聲起,今番一並南下殺來的各路協同軍旅如潮水一般傾瀉而出,而朝著本來於行進間慌張列下方向的宋軍已鋪蓋地的聲勢卷去,反觀有一些被衝散的宋軍隊伍周圍已盡被眾多迎風獵獵飄揚的軍旗給包圍住,除去有幾撥遮莫陣中有宋軍主將坐鎮的行伍隊列,其餘暫時被切割開來的宋軍部曲麵臨周遭幾支齊軍精銳兵馬突擊,渾如於狂濤怒浪當中搖擺不定的殘破船,隨時都有被衝垮吞沒的危險。
唐斌見狀,當機立斷的也對策馬奔至身邊的軍指揮使下令道:“好!搶下前麵那一撥輜重!過不多時,自然由姐夫金節統製點撥人手前來收攏,其餘兵馬雖我前去馳援其他兄弟軍旅,隻是那宋軍主將劉光世、王德、酈瓊那廝們如今到底卻又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