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郭企忠於正史中也曾迅速勸止進入中原後大肆掠奪的金軍,促使被征服的宋境土地上得以恢複穩定,倒教金國得以鞏固攻陷州府統治的幹將。他們另有一個相似之處便是都毫不顧忌與宋廷為敵,然而做為附從於金軍南侵的漢人將官,劉彥宗、郭企忠也都曾極力勸諫金軍主帥盡可能減少對宋境百姓的擄掠侵害,從金國的立場而言這雖也是確保了金兵後方占領疆域的穩固,卻也是因劉彥宗等人之故而教已飽受兵災戰禍迫害的宋人百姓境遇更為淒慘,這也是蕭唐能容得他們投從自己的因由之一。而最為關鍵的一點是,這些同樣善於治政理國的北地才幹雖是漢家兒郎,可是他們的故國已亡,並且對宋朝當然不會有半點君臣綱常的忠心而言。
倘若能夠以劉彥宗等人為引,促使燕地大批本來投從於金國的漢人士大夫轉投歸順過來。這也是蕭唐先前與蕭嘉穗、許貫忠等心腹智囊所謀議定,攻取燕雲之地,竭盡所能拉攏燕地漢家兒郎,那麼己方勢力治政人才短缺的這一弊病,便足以迎刃而解了。
而蕭唐一邊向耶律餘睹、劉彥宗、郭企忠等降臣拿好言安撫寬慰時,心中也正暗付道:如今已是萬事俱備,直待取下燕雲首府燕京,而拉攏得金國內大批以漢人為主的士大夫群體心誠投效,那麼奠基立國,自據稱帝的條件,幾乎也盡是具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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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耶律餘睹煽動契丹、漢兒、渤海族裔部曲嘩變倒戈,涿、澶、順三州也已落入蕭唐手中,南麵屏障門戶的州府盡失,龜縮於燕雲首府燕京城內本來如臨大敵的勳臣貴人、諸部金軍更是驚慌震恐。而城內以夯土和石塊加固甕城與城牆、城壕,修葺各種工事,燕京內外諸族各部,幾乎挨家挨戶被征召抽調的壯丁民夫不得已日以繼夜地忙碌,以加固燕京四麵城牆遍設守城器械。
雖然以諸部女真為主的金國守軍比起奔襲野戰並不以守城見長,但是拘捕來眾多匠工於寬大極深的壕溝內側,堅固高大的城牆上竹立牌、篦籬笆、皮竹笆、護城遮架等諸般守城遮擋器械遍布。城內守城車弩、投石炮具,墜石擂木、金湯火油防禦器具也是無不齊備。
而坐鎮燕京,總掌諸部守軍的主帥諳班勃極烈完顏斜也非但是金朝開國太祖完顏阿骨打的胞弟,還曾是統領調度各部南侵伐宋大軍,駐守金國境內名義上卻節製統管完顏斡魯補、完顏粘罕、完顏兀術等諸路金軍主帥的都元帥,論金朝朝中地位也是吳乞買皇帝以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顯赫權勳,可完顏斜也眼下緊繃著神經如臨深淵,他很清楚蕭唐驟然北上侵攻,如今已連克諸座軍州,恐怕再過不了多久時日,也將集結大軍兵臨燕京城下。而屆時能死守住這燕京城多久,已不止關乎著燕雲之地是否保住,甚至已關乎著金國國祚是否將會有斷送覆滅之厄。
終於數日過後,燕京於周遭哨探的部曲連發快馬奔至燕京行宮之中,通報軍士焦急踅將進來,疾聲向完顏斜也報道:“蕭唐集結各路侵攻燕雲州府敵眾,連同叛將耶律餘睹所部合計約十二三萬兵馬襲來,隻一兩日光景,遮莫便將殺至燕京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