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同偏將鄧飛在內,其餘雄軍將士奮勇突進,淶水河畔內又有大批的金軍敗兵屍首墮將下去,染得偏偏血水渲染蕩漾。直待周圍利刃破甲聲、咒罵慘嚎聲、激烈撞擊聲,以及利器割裂血肉等諸般混雜在一處的聲響慢慢平息下來時,此間被截殺住的金軍已是星落雲散、大敗虧輸,七損八傷的諸部軍士除了撇戟丟槍,四處尋路逃命的,也有大批的將卒就地拋了兵刃,跪倒下來高呼願降饒命,而此役生擒俘獲的金軍當中北地漢人出身的俘虜,遮莫也占了六成上下
差不多在同一時刻,燕雲十六州當中的莫州治所任丘城,喊殺之聲也是衝響起。洶湧突進的義軍兵馬從被投石炮轟爛倒塌的城門處蜂湧殺入,一麵麵旌旗獵獵飄揚,急促的號角聲隨著城門被攻破也變得愈發的激蕩起來。
金屬碰撞的星火四濺中,一柄虎頭月牙鏟借著馬速,頓時將眼見一名負隅頑抗的金軍騎將身上甲胄撕破,旋即在他血肉上切看一道深深傷口,霸道迅猛的勁勢未絕,當即又將那身上飆血、已然斃命的敵騎砸翻墜馬。最先率部殺入城郭的董先生得那張猶如鍋底的麵龐上當即也被鮮血濺染,他那兩道黃眉直豎,頦下蓄著的略呈暗紅色的胡須點點鮮紅的血珠滴落,也使得這個按原本的軌跡因是嶽家軍中也常好衝鋒破陣的猛人惡漢貌相上看去更顯得猙獰凶惡!
而一並奉令攻取此處軍州治所,且與董先向來搭檔配合,彼此交情也深的頭領張玘則在後方按部就班的指揮兵馬先行占據任丘城各處城關要隘。眼見前方城門口上已然插起了義師軍旗,張玘也終於長籲了一口氣,並心中暗念道:所幸不如使命,這莫州治所任丘攻取得下,也不至再有甚波折了
不隻是莫州治下城郭縣坊眼見已要被蕭唐所部義軍攻克,燕雲之地另一處本來亦為河北抵禦門戶要隘之地的易州治所易縣周圍也盡是義軍旌旗由四麵卷動而來,大隊歩騎軍馬源源不絕的朝著城郭的方向殺去。
而位於城頭上雙方將兵廝殺戰團核心當中,也投從至蕭唐麾下共襄大業的頭領孟邦傑用盡渾身力氣掄起手中板斧直剁入一名雜胡甲步將的麵門,雖然周圍另有大批的金軍兵卒嘶聲呐喊著湧殺過來,並舉起手中兵刃兜頭便猛攻而至。孟邦傑幹淨利落的又擎起雙斧,以其過人的臂力直罩著欺到近身處的敵軍又猛砍亂剁過去,但見兩道寒芒托著森寒殺氣旋舞,直震那幹金軍士卒緊綽的軍械脫手而出,孟邦傑反倒又撞出一條血路,手中那對镔鐵車輪宣花斧落到周圍那些驚懼的敵軍身上,一會的功夫不知又有幾條胳膊幾條腿被他生生鑿劈了下來!
雖然孟邦傑渾身的血汙與汗水,喘息也變得愈發沉重起來,可是他四顧望去,入眼處也盡是也已攀上了城頭,並漸漸已占得上風的義軍豪勇。也不止是他一個,想必奇襲而來的其他幾部義軍弟兄也已搶占得易縣各處城關要隘。義軍兒郎所發出高亢激昂的喊殺聲傳入耳中,也教孟邦傑愈感熱血沸騰,當即也不由振聲大喝道:“好!今番攻城戰事,俺好歹也要爭個頭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