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嗵!”等悶響聲先後乍起,金軍衝鋒的騎陣前麵數排軍兵遭受迎麵砸來的飛石撞擊,就算是身著沉重的甲胄,在遭受密集且挾裹著渾如山崩落石破壞力的飛馳石彈打擊,當即很多人馬都撲地滾成一團,正麵硬生生挨著沉重石塊轟擊的軍兵,身上甲胄當即凹扁下去,崩碎的甲葉碎片飛濺,直將其半生的骨骼直轟得碎裂不說,倒飛出去的屍首至少還要再撞翻幾人,而本來高速馳騁的戰馬遭受飛石撞擊,倒栽翻滾在地,血肉之軀撞在激射過來的石彈上,也立刻在金軍奔騰的騎陣當中暴發出陣陣血霧!
金軍其餘銳騎,雖然很快的補上了騎陣中空缺處的位置,而拋下了那些遭受石彈轟殺的同僚屍首,繼續催馬疾速往前麵奔湧殺去。可是對麵夏軍軍漢依然是有條不紊的將石塊再度抬到駱駝背上旋風炮的鞍袋當中,潑喜軍旋風炮的射程實在太遠,在金軍衝進弓箭射程範圍之內還足以射出一兩輪來,也足以再次朝對方造成狠烈的殺傷!
當潑喜軍旋風炮再度甩出上百顆沉重的石彈,仍然在不斷的射,金軍仍舊不免一排排被轟擊的撲倒翻滾。而策馬奔馳在完顏粘罕前方的騎將穀赤皮就眼睜睜看著一顆石彈在他眼中迅速放大,饒是憑他廝殺衝陣的本事,甚至足可與金軍中被讚作戰神的完顏婁室掰掰手腕,可是這等由拋射殺器甩出的沉重石塊勢大力沉,任憑一個人衝鋒陷陣的本領再是奢遮,肉體凡胎又怎會承受得住!?眼見避無可避,穀赤皮當即嘶聲高吼到:“粘罕勃極烈!小心!夏狗的......”
“咚!!!!!!!”
一聲渾重到直教人心悸的悶響聲乍起,穀赤皮的頭顱被疾飛而至的石彈狠狠砸中,當即凹扁下去的兜鍪蕩飛而出,穀赤皮脖頸以上迸濺出一團血霧,他的頭顱竟然被激飛而來的石彈轟得碎裂,已完全覷不出人形!
從疾馳的戰馬上倒栽下去的屍首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很快的還險些絆倒正由完顏粘罕急催狂奔的戰馬。完顏粘罕那張猙獰可怖的麵龐也不由微微色變,但是已經到了死戰的關頭,就算再要硬抗下慘重傷亡,也隻有在拚死向前!
就算是將身軀藏在馬頸後,蜷縮於鞍上而盡可能縮小遭受箭簇打擊,麵對這等連人帶馬當即轟得斃命的潑喜軍旋風炮也全無甚麼作用,可是完顏粘罕與周圍金軍騎眾仍是盡力將胯下坐騎的奔速提至極限,每個人也都沒有要回避奔逃的打算,對於在背後狠狠捅上己方大軍一刀子的可惡夏狗,就算終究要陣亡於此處,好歹血戰到最後,盡可能先殺了那晉王察哥,再謀蕭唐,而決計不能讓那些夏狗與南蠻子再得意下去!
兩輪旋風炮的轟擊,也依然阻止不住滿腔戾氣恨意的金軍疾奔的衝勢,然而察哥臉上見不到半點訝異驚懼之色。前陣一眾軍漢已經牽著馱伏旋風炮,也仍是副悠哉神態的駱駝群向後方避退,而成隊的夏軍騎兵也在所部軍將大聲語黨項語的喝令之下,也綽緊兵刃,催馬出陣,如道道怒潮從察哥身旁疾馳而過,而徑直向完顏粘罕所率領的金軍騎陣那邊對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