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勉勵、傾心吐膽一番,蕭唐遂吩咐軍士安頓王中孚與隨他投來的那撥青壯之前,也已詢問過金軍於京兆府終南山東麓地界發生規模遭遇戰的弟兄傷情。其中樊瑞、馬靈輕傷,而陳達則須好生診治調養,也自有安道全等隨軍醫士看覷,並無性命之虞,隻是短期內唯有靜養調息,不可再上陣廝殺。
先前既並肩子廝殺了陣,樊瑞、馬靈雖與王中孚相識不久,也已是十分熟絡,當幾人除了帥帳時,馬靈遂又向王中孚問道:“兄弟,我瞧你身手端的不錯,練就得身近身短打的本事,似乎也夾雜幾分玄門道家的功法,倒與我梁山當中金劍先生、一清道長,以及向來與我交厚的喬道清兄弟路數有些相似,卻不知曾得哪位高手傳授?”
王中孚見,便謙遜回道:“弟慚愧,也隻是學得些皮毛玄門吐納提氣的手段。當初因家中有餘富,尊長雖教弟自幼攻讀經史,見我亦喜打熬身手,便請得幾個起手師傅點撥弟本事。期間也有幸得遇位雲遊道長,不知何故弟有道緣,又得蒙授我些玄門養氣功法、道家輕身提縱的口訣。
雖感大有裨益,但早先弟為儒生寒窗苦讀,平素兼練些騎射本事,早通經史,晚習武藝,到底不能心無旁騖的修習悟道。如今更是山河破碎,外寇肆虐的國難時節,中原板蕩、兵禍連結,又怎能去做個遁世無為的修真道士?然自從通讀些道門典籍,也曾甚感有所頓悟,嗬嗬遮莫有朝一日山河勘定,下太平時,弟再修心問道,而求徹悟道法自然,也是為時不晚”
而聽王中孚開誠布公的罷,馬靈與樊瑞也不由對視一眼,旋即笑道:“難怪與兄弟投契,你所言語,倒也正與我們兩個相符。都道者清修無為,而如今我們共聚大義中頭領中,也不乏道門中人,然方今大業為重,兼之眾兄弟聚義情分,又怎能割舍得下?先前我們兩個,也曾與喬道清兄弟合計,正是俗緣日短、道行日長,直待有成功名就,下勘定時,若那時我等仍可舍得下凡塵俗事,也指望能得梁山寨內公孫勝兄弟引薦,投拜至他師尊羅真人門下,而此從師學道,以終年,如此也落得個潛心悟道的歸宿。”
而馬靈方自罷,王中孚臉上神情不由得一滯,隨即他思付了片刻,也緩緩頷首道:“俗緣日短、道行日長麼的確也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