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瓊英的飛石與龐秋霞的弓箭,屢屢撩撥得陳麗卿殺意熾盛,但是卻有不得不分心注意那兩員女將從遠處激射而來的箭簇與飛石。雖然有心殺將上前去近身廝拚,但是周圍有梁紅玉、高展綾、扈三娘乃至一眾木蘭營女兵催馬攔截過來,又哪裏會容得陳麗卿有各個擊破的機會?
直當瓊英將手中扣住的飛石回身又疾打過去,陳麗卿在殺氣團中看得石子來,立刻輪槍擺動一隔,當即隻聽得“錚!!!”的聲盡響,疾速打來的飛石正擊中在梨花古定槍接連槍尖與槍鍔處,霎時間火光四濺那時的同時,陳麗卿又陡覺從另一方向龐秋霞射出的箭簇也驟然射至,她急忙躲閃,直待那枝箭從自己頭頂擦擦的穿過,又卷帶割裂開幾縷青絲飄蕩蕩的落下。梁紅玉、扈三娘、高展綾等女將抖擻精神,也絲毫不打算教陳麗卿再有甚喘息之機,而分別從三個方向又催馬疾衝過來
就算是報讎心切,且極是好殺魯莽的陳麗卿,她在這個時候也十分清楚休是傷及蕭唐妻兒,乃至水泊梁山其他頭領家眷老的皮毛,便是自己使盡渾身解數就連眼前這幾員女將也奈何不得。何況隨著遊鬥廝殺的形勢愈發激烈,她胯下騎乘的那匹強奪來的火紅色馬兒驀的不禁一個趔趄,並且也早已不安分的開始打起鼻響來。本來追隨自己多年的穿雲電棗騮寶馬被陳麗卿狠心的一劍宰了,如今雖剪徑殺人時強奪的馬匹勉強湊合著用,人馬尚未磨合得慣了,這對於本來便是險象環生的陳麗卿來而言,無疑也是愈發的凶險。
而且顧大嫂、孫二娘等聞得車仗前麵異動的女將頭領,於此時也已殺將了過來。
可惡蕭唐賊廝手底,又哪裏來得如此多的確有些手段,可恨又甘願做強寇頭子的娼1婦兒賤婢賊婆娘!?
陳麗卿心裏暗罵,然而她就算再是狠戾急躁不惜命,也意識到了就算肯豁出性命非但報不了讎,再磨耗下去自己也隻有枉死於此處。我若就此早這些賊婆娘合圍憾然身死,哪個又能為玉郎與我阿爹報讎?
然而方自萌生退意,陳麗卿陡覺道道寒芒又直朝著自己激射過來,她連忙掄舞其手中梨花古定槍格擋,一連串清脆的盡響聲後,幾乎是在十餘把柳葉飛刀悉數被她打落的同時,孫二娘疾竄到車仗前方,打眼一瞧眼前形勢便大概料知得發生何事,直當陳麗卿剛回過神來時,便聽得一連串的汙言穢語直傳入自己的耳中:
“陳麗卿,姑奶奶草你十八輩先人!你老子本來便給韃子幹的是舔腚的勾當,而你老公聽生得雪練白也似的傅粉臉兒,又甚臉如傅粉、唇如丹砂、聲如鸞鳳嘖嘖嘖,好個遭好男風的漢子追捧的兔兒爺賣相,這要到蜂窠作坊做皮1肉營生,你老公保管也賺得盆滿缽盈,這還當甚麼狗宋奸呐?且與你這裂口疤麵醜陋婆娘苟且到了一處,到底是哪個拔哪個的蠟燭?旁人是老公防著渾家偷漢子,你這婆娘早先被花榮兄弟破了相,狗都不要,遮莫不是須防著你家那死透了老公被漢子偷?
你們全家做奴做狗,你老公做兔兒爺被那幹五大三粗的韃子弄得爽利,老娘還真是納悶了,都狼心狗肺爛壞肚腸,可好歹人再是無恥下作好歹也須要點皮麵,你老子無恥下作,你兔兒爺老公更是遭韃子騎的爛腚賤人,姑奶奶要是你,早就羞愧得自抹脖子了事了,卻出來丟人現眼,兀自要到這來討死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