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上，陳默靜靜觀看著老者的表演，即便知曉了真相，卻還是險些代入了進去，這下，他終是明白了林廣的意思。
隻不過，遠遠地望著那名老者，他又莫名察覺出一種腐朽的氣息。
這種氣息他隻在即將逝去的老樹身上見過，可如今同樣的氣息卻同樣顯現在老者四周，這是否就意味著他老人家已然命不久矣了呢？
“終於發現了？”一個毫無生氣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他側過腦袋，卻意外地發現林廣原本得意的神色不知在何時轉變成一抹淡淡的憂傷。
“長老，張老先生這是何意，此舉雖說起到了一定震懾的作用，卻幾乎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內力，您說......他到底圖啥？”陳默趁勢引導道。
“為本教鞠躬盡瘁是真，為一己之私爭權奪利也是真。這世間的一切事物可不隻是非黑即白這般簡單，又怎會隻有一個正確的答案？”林廣含糊不清地說道。
“那弟子便提前恭賀長老旗開得勝！”陳默趁勢恭維道。
“有什麼好恭喜的？說了你也不懂，這老東西曾是本座的授業恩師，也曾與本座稱兄道弟過。可誰知，曾經這般過命的交情，今日卻落得個兵戎相見的下場。”林廣沉重地輕歎一聲，雙眸則是漸漸的回歸了以往的狠辣。
擂台之上，老者滿意地掃過一圈熱血沸騰的眾人，隨後沉聲道：“吳長老，考核繼續，本座對你的手段心知肚明，待會考核之時不得惡意使用教中絕學，也不得因憐憫之心而手下留情。老夫會一直站在這裏監督你，去吧！”
“是！”吳長老拱了拱手，高聲喚出了第一人的姓名。
同上次一模一樣，一連十幾人都以輕傷的代價平安度過了考核，陳默還刻意探查了一番，發現他們的根骨皆是異於常人，簡單來說都是練武的好料子。
意料之中，開頭的百分百勝率狠狠地鼓舞了在場的所有弟子，他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甚至有不少人將注意力轉到了容顏姣好的同門身上，緊張的靜候著屬於自己表現機會。
好景不長，又過了幾人之後，一幕幕慘劇接連上演。不出半個時辰，演武場上哀嚎遍地，還未被念到的眾人開始瑟瑟發抖，可他們中的大多數卻似乎依舊抱著一種僥幸心理。
而剩餘之人則是緊張地等候著一個契機，逃跑的契機。
雖說教規明確規定了考核之時不允許出現逃離的情況，可隻要不是當著長老的麵跑路，根本沒人會刻意在意這種小事的發生。
而僥幸過了考核的人們則是站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幕幕悲劇，每每見到一人順利通過，他們則是噓聲一片，然後繼續關注起下一個參與者的狀況。
殊不知下一個噩夢已然悄無聲息地等候著他們的到來......
終於，隨著最後一個參與者不甘地倒下，考核終是迎來了尾聲，就在這時，吳長老忽然步行至老者跟前，謙卑道：“護法大人，考核結束前，俺還有一事上報。”
“說。”老者“嗯”了一聲，開口道。
“俺在前幾日的考核中誤動了憐憫之心，從而鑄成大錯，請護法大人責罰。”吳長老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