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地獄彙陰山(3 / 3)

春美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向黑色漩渦的大門邁去。

在進入黑色漩渦之中,春美君感覺自己身體突然變得很輕很輕,好像飄飄蕩蕩……。

不知道在黑暗中飄蕩了多久,春美君終於再次恢複了視野並聽到了聲音,而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終於看到了自己死後才會看到的景色。

“原來地獄並不是想像中的樣子”春美君淡淡一笑。

一條黃色的路,約有三米寬,延向遠方。從目及的黑暗處,延聯到另一端的黑暗處。

“這裏就是黃泉路”!地獄魔君隱藏在黑色光團中,隻聞其聲,不見其容,但可以感覺到哪雙血紅色的雙眸帶著令人感覺很溫曖的笑意,至少他的聲音充滿溫暖。

“接下來的路,你得自己去走了,因為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

地獄魔君說完,微微躬身後瞬息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春美君看著腳下的路,延向遠方。直到此時,她也不知道自己選擇是對是錯。人就是這樣一種動物,一旦有了選擇的機會便會得寸進尺,總想要得到最好的結果卻又不願意有所舍棄。

但她必須選擇,一個虛無飄渺的男人,當然不是她的第一選擇。

有人會說春美君是一個很現實的女人,是哪種現實到冷漠的女人。但世界上能有幾個不是現實到冷漠的女人,也許剩下哪些唯數不多的女人,也隻是把現實隱藏起來,有偽善的笑容示人而以。

春美君選擇了另一種生活方式。哪是一種前無僅有的方式,一個不負老天給她的天賦的生活方式。

春美君離開一刀斬武士時,並沒有過份的傷心,甚至心靜如水……

陰沉的天空,烏雲宛如浪濤般翻滾著,偶爾有一道道猙獰的閃電狠狠劈落下來。

突然,春美君感覺到危險,這便是她的天賦,無與倫比的第六感。

春美君覺察到哪份強烈的靈魂波動,背叛、陰謀和屈辱!更多的是一種憎恨。

春美君立即藏好身形,看著來路,是一個女人。漸漸女人的樣貌越來越清皙。

披肩的長發,和露在外麵的美腿,修長粉嫩。一張嬌美的容顏,魔鬼般的身材。豐滿的玉兔跳躍著,真是一個美好的女子,但是哪雙眼睛卻充滿殺孽。

此時,淡淡的涼氣彌漫著,身姿傾城的少女輕輕甩了甩頭發。

“出來!你隱藏的很好,但是你身上的氣息出賣了你。你應該是和他們是一夥的”!

春美君兩隻眼睛盯著眼前的敵人,緩緩從隱藏的地方走了出來。

同樣精致的臉,睜著兩隻漆黑的大眼睛,目光顯得過於直勾勾的。因為她充滿疑惑。

在春美君的目光中,她臉上聚出一個僵硬無比的笑容,“看來你是今天第一個死在我刀下的亡魂了“!

突然,被血魔控製的暖,從腰際抽出圓月彎刀,“東方不敗”,寒芒四射。

在刀鋒與春美君衣襟接觸的一瞬,臉上的笑容卻瞬息凝固!

因為隻在招息之間,血魔的刀碰到了某件極硬之物,隻見一把小巧的折疊剪刀,擋在了春美君的身前。

春美君的剪刀隻是與血魔的刀,短短的接觸一瞬。隻感覺血魔的刀是哪麼冰冷,無情,強大,毫無瑕疵。

殺氣,如最絢爛的晨曦,在她麵前飛散開去,讓血魔的身影也模糊起來。

“你為什麼會用剪刀作武器?”

春美君沒有回答,隻是把食指與拇指攥的更緊。

因為這把奇異剪刀,讓她受過太多的嘲笑,她隻是冷冷麵對,既不辯解,也不改變。

一次次的清晨與黃昏都是她的剪刀陪她一起度過的,用自己的姿態舞動著手中的剪刀,——堅定,執著。

可是誰又曾想過,真正對武技理解得最為深刻的,卻是這個用怪異剪刀,每天對著花花草草舞動的女孩。

突然,長空靈氣波動!

一道奪目的光華從她手底像繡花般繡出,靈巧的剪刀,在她的手指間快速轉動,煞是好看。

一卻在她麵前的阻礙,好似都被剪斷一般。

這一式隻是一刀斬武士衣簸,好似天地間的萬物都會被她剪斷一般。

然而,還是有她剪不斷的東西。仿佛這份澀然都化在她的剪刀之上。憑添了一絲柔情。

剪刀的刀刃碰到血魔的刀刃,便難進分毫。

春美君並不是一刀斬,所以她還是應用出自己擅長的攻擊方式。

一柄短短的剪刀,在她手上,時而如判官筆,指穴打穴;時而如峨嵋刺,挑探要害;時而如玄鐵鉤,鉤斬斷殺,更有時甚至如暗器一般拋出,再回旋收回。

看似雜亂的武功,卻精純嫻熟,更是添加了一刀斬流的“快”字訣,手腕翻飛中,她手中的剪刀宛如楓葉淩落,讓人目不暇接。短短一刻,她已攻出了數十招,血魔的身影完全被籠罩在青白光芒之下。

然而,她的招式雖然淩厲快捷,卻始終隻是擦著血魔的衣衫而過。

血魔突然轉守為攻,手中圓月終於範出月之光華。迅捷無比的輪出一記淩曆之勢,腳下突然發力,身體拔地而起,力量彙集於一處,由高向下,狠狠砸下,招式雖簡單,確真正的應了一力降十會。

這一擊勢來的甚緊,饒是春美君身法迅捷,剛剛躲過,就在她剛剛所在的位置,圓月彎刀留一個頗具規模的圓坑。

圓坑激起一片漣漪,這份漣漪都孕含著強大的能量。

春美君矯婕的後撤身法,在漣漪沒有接觸到自己時,遠遠躲來。漣漪結束了很快又已宛如止水。

被血魔控製的暖,祭起圓月彎刀,“東方不敗”向春美君的落腳處追來。

春美君身如矯兔,總是與血魔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是安全的底線。春美君刻意間令血魔有些抓狂,這必竟不是自己的身體,控製別人的身體,還是很煩重的累贅。

春美君看著血魔,在血魔動的瞬間,自己便向後退去。

血魔不動,春美君也不動。四隻眼睛也一動不動。

血魔的手牢牢抓著刀柄。“你到底是打還是不打,為何總是跑”!

“我在等著你,真正的麵目,我有一種感覺,我麵前的並不是你,而我的感覺從來都不出錯”!

血魔刀光一閃,滿天的紅霞仿佛都被寒光斬成兩半。

而春美君又是退出了三米之遠,刹時間,被血魔控製的暖,長發亂舞,雙眼睜得極大,臉上的肌肉卻在不住抽搐。

風中揚逸著濃厚的血腥味,“難道真的這麼想見見我的本尊?隻怕見到我的本尊時,你聯一個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春美君略一點頭,當作回答。

血魔突然發聲大笑起來,最後竟俯下身去,放聲狂笑起來。一直笑得她全身抽搐,再也無法出聲了為止。

突然血魔表情極度扭曲著,瘋狂而凶殘,宛如地獄中嗜血的惡鬼。

突然一個血紅色的黑影,從暖的身上分離開來,在分開哪一瞬,黑影以躍向天空,一道緋紅的光芒亮徹天際,更像一道粉色閃電炸響在空中。

黑影與閃電化為一體,向春美君襲來。首先入目的是一道淩厲之極的劍光破空劈下!

哪道劍不在是暖所使用的圓月彎刀“東方不敗”,而是一把殘破不堪的長刀,就像經曆過無數次的砍殺後,早以破敗的不能稱之為刀的武器。

此時,確發出無數朵紅蓮,在天空盛開,滿天花瓣亂落如雨,那一劍是如此簡單,沒有分毫變化,但從天到地,草木土石,萬物眾生,仿佛都被這一劍生生劈開!

原來這就是血魔的真實實力,他手中的刀隻是最鈍最破的鐵片而以,真實的“萬人斬”原來就是他自己。

劍光斑駁中,春美君緩緩而動,一把長約數尺的剪刀,立在她的身前,她緩緩舉起自己手中的剪刀,無數的櫻花刹時間,在天空中盛開。

櫻花與紅蓮在空中,交燴在一起,滿天的嫣紅刹是炫麗,輕微的金屬碰撞之聲,越來越急迫,越來越紛雜,最後響成一片,交織成海洋。

瞬間,春美君嘴角輕揚起笑容,這是她獨特的感覺,一種死亡的氣息。

春美君的心告訴她,對方的一劍或者一刀,或者是任何的東西,都不是自己可以抵擋的。絕對不能!

但是這樣的結果也是自己選擇的,就算一結都以枉然,也要拚盡全力。

這一次春美君沒有躲,也沒有退。她猛的催動自身的所有力量,硬生生的接下了對方的一刀。

兩股強大的力量交織在一起。

血魔手中的長刀,像隨時都要斷裂一般,彎成月牙形。

但哪股力量,強大到似驚濤駭浪般襲卷而來。

突然,在血魔的背後,突襲來另一股力量,它的光華絲毫不比倆人差,它像一輪蒼涼大地的月亮,白蓮般的燦爛光華。

所有的力量在這一瞬,交織之後,爆炸在一起。

龍吟不絕,彩光陸離,四周的一卻都被摧為塵芥,滿天滿地的紛飛。連空氣似乎都已破碎,而後又重新聚攏。

春美君直到此時,才站定身姿,胸口一熱,鮮血順著嘴角,顯得殷紅的刺眼。

剛剛發出月芒般精華的正是暖,剛剛脫離了血魔控製,在千均一發之際,使出了自己最強一擊。

血魔的聲音好似萬年般蒼老,但麵容卻像個孩子,一個隻有十二三歲的孩子。如水如紙的臉頰,如夢如幻的清秀。他的目光充滿老者的芒涼,好像生命即將走向盡頭漠然注視著熙來攘往的芸芸眾生。

“沒想到,你們竟然能逼我現出本尊,不過這是你們的鳳願,哪麼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血魔說完,手中長刀突然一橫,銀光如水花的劍光,向春美君在次襲來。

春美君強抖精神,由下至上,剪刀“哢嚓哢嚓”響個不停。也不顧劍招上的劣勢,迎著血魔的長刀,比拚起來。這一式,隻在守,血魔招式勁力以過,但不變招,光華式呼更盛,壓得春美君胸中火燒般激蕩。

就在春美君,目光越來越暗淡之時。

一柄月牙型的彎刀,直削血魔手腕。

血魔手腕一抖,手中長刀以與暖的彎刀,纏繞在一處,兩股力道太過強大,以卷起似龍卷風般的漩渦。

春美君喘吸中,感覺到了兩股勁力正在比拚,式呼不以一方形神兼滅不罷休的纏鬥,攪得天地無日無月,山崩亂舞。

就在這一刻,春美君在一次的祭起滿天的櫻花。

這一次,血魔的長刀,斷成兩截,一把鋒利的剪刀,刺入血魔的胸中。緊接著圓月彎刀從血魔肋下刺入。

暖把這件事作完,便無力的跌坐在泥土之上,喘吸之中說道:“其實你就是一隻膽小慟懦的孩子,隻能躲在暗處,從來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血魔心髒微微搏動,每一聲都宛如破碎的聲音,喉頭抽動著,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嘶聲道:“我不是膽小與慟懦,---我隻是太寂寞“!灰噩的色澤墨黑的顏色隨著他的話音,慢慢爬上了他清秀的臉旁。

春美君久久注視眼前這個敵人,第一次有了憐憫,也有了敬意。

也許一開始,他便是一個簡單的人,地獄本就是天下最寂寞的地方。他是一個寂寞的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有的隻是鮮血。

他多麼希望告別這份寂寞,就算是一份寂寞陪伴另一份寂寞也好。

直到有一天,有一個人給了他希望,告訴他,“不公平是可以對抗的”!

而血魔仿佛是一個不願從夢境中醒來的孩子,因為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守護著彼此默契。

這份牽絆就仿佛守護著海灘上沙砌的城堡,但卻偏偏是那麼用心,那麼執著。

輕風輕輕撫過,好像要把這個故事帶走,化為虛幻,柔和的日光,把他的屍體營照的晶瑩剔透,仿佛真的是一個未染塵世世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