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的確是有些愛胡鬧的，但是卻沒有真正想過要殺掉昔訣，畢竟他們五人已經相依為命很多年了，“他不會……”
死這個字他憋在嘴裏怎麼也說不出來，看著青瑤難過的樣子，終於是忍不住伸手輕輕拍了拍青瑤的肩膀，“我原本……也隻是想替你出一口氣的，瑤瑤，我真的沒有料到他會這樣做。”
蒼穹說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原本他所設定的開關就是青瑤在伯夷身邊的時候，神格一被感應，紫光天雷就會自動啟動，類似於某種渡劫一樣，他原本是想助青瑤一臂之力的，因為若是伯夷真的因為她的神格而被紫光天雷感應所傷的話，那麼她想要拿回自己的神格，也就容易很多了。
這隻是蒼穹的初衷，但是命運，卻不會因為他們的強大力量而有什麼偏差，蒼穹也不知道，他最後竟是會做出這個抉擇，要知道，比起被人剝離神格，自己剝離神格所要遭受的痛苦和創傷，要大得多。
“死不了，隻是現在情況也不穩定。”沐靈這樣說了一句，關於蒼穹所知道的這些事情，她很清楚，岑川也一樣，於是心中的擔憂如同潮水一般蔓延上來。
沐靈心中不定，卻是不敢表露在麵上，瑤瑤給他們的感覺從來都是清冷平靜，哪裏見過她這般失態的模樣。
就連素來冷靜淡然的岑川，眼下都是有些不忍地看著青瑤，不敢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測。
隻是……他們都懂，她又怎麼可能不懂。
“沐靈……”青瑤叫了她一聲，然後就抬起手來擦了擦自己的臉，想要擠出笑容來卻是徒勞，心痛得如同被什麼東西在拉扯一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你可以說的，你知道我沒那麼脆弱。”
沐靈看著青瑤這個樣子，於心不忍，她沒那麼脆弱，但是眼下她看起來，就是那麼脆弱，沐靈甚至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眼淚，而現在，她滿麵的淚水。
她一輩子的眼淚，似乎都是為了昔訣而流的，沐靈已經不止一次覺得她傻得可憐，竟是會愛上昔訣那樣的人，可是看起來，當初就算被昔訣那樣對待，在沐靈看起來，或許還沒有現在這般傷心。
瑤瑤真是傻。岑川麵色沉穩，不動聲色地同沐靈對視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算是表了態。
沐靈輕輕咬著嘴唇，身上依舊氤氳著一層薄薄的光暈，看上去聖潔極了，她周身似乎籠罩著的都是純粹的生靈之力。
但是卻束手無策，終於是輕輕搖了搖頭，“瑤瑤，我說不準……我……他的情況和當初的你一樣，神格的剝離，我隻來得及救回他，但是他究竟還在不在，我……瑤瑤，我沒辦法肯定。”
來得及救回他，卻不知道他還在不在。
如果說什麼話在現在最殘酷的話，那麼必然就是這一句了。
和當初的自己一樣？當初的她，幾乎神魂俱滅，直接就陷入了輪回，而這一次一次的輪回，經曆了一萬年，一萬年自己才重新回到原本應該有的開始，然後命運又如同安排好了一般，讓她再一次和他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