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薑景覺得他可能是去拿粉筆頭了，她算是看出來了，這王敬業看著一身文雅氣，但全是假象，實際性格完全與氣質相反，喜歡粉筆頭不說，教著數學又喜歡讓人抄語文課文…
果真，人不可貌相。
見他走遠，薑景沒忍住笑了出來，“同桌，你特權呢。”
裴妄輕哼一聲，“你來了就失效了唄”。
薑景：你還挺能賴……
“不過老王可真牛，都用不用問咱倆就知道是你。”
裴妄又哼，“看字唄。他那就是千裏眼修煉成精了。”
看字就能看出來，那他那字估計挺“別致”吧，薑景不禁腹誹。
裴妄接收到她的目光，有些不滿，“你那什麼眼神，狗眼看人低？”
薑景：你才狗眼！
由於嘴快，她下意識回擊道：“是人眼看狗低。”
說完，她有點尷尬，在之前和小團體裏的朋友懟慣了，都成條件反射了…
裴妄被她的反應逗笑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他的小同桌格外有趣。
裴妄滿眼興味，“等著，我就大發慈悲讓你開開眼。”
他從桌洞裏翻出語文書，又隨機抽了個本子出來，翻到中間，撕下來幾張紙，拿起筆對著書抄了起來。
幾分鍾後，一張紙被推了過來。
薑景垂眸看去，男生的手按在紙角，正慢慢推著紙張。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小臂延伸到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
她這人兩大愛好，喜歡好看的手和腹肌。
都怪網絡太發達，早早培養了她的愛好…
薑景不著痕跡的將目光移到他推過來的紙張上：
沁園春·雪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他用的是一張橫線紙，寫出來的字跡卻並不受限於橫線之間，遒勁有力，洋洋灑灑，龍飛鳳舞。
短短幾行文字鋪滿了整張紙。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字如其人這句話，裴妄的字自由飄逸，透露著一股少年桀驁不馴的味道。
“好看。”她由衷讚歎道，“字真的很帥啊。”
裴妄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誇他，本以為她會繼續刺他兩句呢，他連反擊的話都想好了。
裴妄突然有些別扭，“算你眼不瞎。”
薑景：……
草率了，剛剛就不該誇他，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也是”，裴妄再次別扭出聲。
薑景沒懂，“嗯？”
“你的字也很好看。”
狗嘴吐象牙了。
這是薑景的第一反應。
不過裴妄也沒說錯，薑景小時候練過一陣子的書法，寫出來的字跡瀟灑飄逸，看上去十分大氣。
可以說兩人的字跡都很龍飛鳳舞，隻不過飛的方向不太一樣，所以說王敬業能認出來純屬正常了。
薑景歪頭看向裴妄，眸光流動，唇角勾了抹笑：“那也算你眼不瞎吧。”
裴妄難得沒反駁，轉過頭拿起筆打算繼續抄，他垂下眼眸，遮住了連自己都未曾發現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