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煒走在禦花園裏,任憑寒風吹襲,韓欒彎腰跟在身後,擔憂地勸道:“皇上,天冷,要不回寢宮吧,這萬一傷了龍體,就不好了。”
高煒根本沒心思聽他的哆嗦,而是一直若有所思地踱步。
“快點,快點。”突然,不遠處的湖邊傳來一聲聲吆喝,引起了高煒的注意。他揮手示意韓欒和身後的奴才們站在原地不動。自己則小心地探過去,放眼望去,不知何時,禦花園裏的碧湖都已經結了冰。
“哈哈哈…”一聲聲爽朗的笑聲從湖中傳過來,高煒眯著眼仔細眺望,原來是曹昭儀帶著幾個宮女奴才在湖麵玩耍。
高煒好奇都走過去,被其中一個宮女看到,嚇得她趕緊鬆了手:“叩見皇上。”
“哎喲——”這一撒手可苦了坐在木車上的人,曹昭儀整個人差點飛出去,好在高煒騰空一躍接住了她。
驚魂未定的曹蓉蓉抱著高煒,緊張地喃喃:“皇上?”估計還沒反應過來。
“你沒事吧?”高煒關切地問。
曹蓉蓉搖了搖頭,高煒立刻厲聲叱喝:“你可知道曹昭儀萬一受了傷,你們縱使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朕砍。”
“皇上恕罪。”奴才們紛紛跪下。
曹蓉蓉媚眼一挑,伺機摟著高煒說道:“皇上,他們都是要恭迎皇上駕到,不能怪罪。臣妾現在不是沒事嗎?既然沒事就不要怪他們了嘛。”
高煒看著懷中的女人,於是放心地說:“朕見你們在湖上不知做什麼,天氣這麼冷,萬一凍著了怎麼辦?”
“不冷,不冷。”曹蓉蓉拉著高煒的手,指著自己剛才坐著的木椅說道:“皇上,你看,這是臣妾命奴才做的,暫且可以叫它‘冰椅’吧。”
高煒看著一張木椅兩邊分別連著一張不長不短的條帶,奴才宮女們都拉著這兩條帶子,似乎剛才他們都拉著它拖動木椅。
曹蓉蓉得意地走過去,說道:“別看它做得簡單不起眼,可是隻要有人一直拉這兩條帶子,冰椅就會一直在冰湖上麵滑行,很好玩呢。”
高煒看著興衝衝的曹蓉蓉,莞爾一笑說道:“如果朕所有的妃子都跟蓉蓉一樣,朕也不會如此煩悶了。”
曹蓉蓉佯裝作不解地歪著頭,問道:“皇上,難道還有誰令皇上心煩了嗎?”
高煒並不想說出自己的心思,隻好一笑了之,他走過去拉著曹蓉蓉的手,說道:“你看你,隻顧著玩,手都已經這麼冷了,難道你不怕凍?”
“臣妾隻要看到皇上就會暖和了。”曹蓉蓉害羞地嘟著唇。
高煒寵溺地摸著曹蓉蓉泛紅的臉蛋,輕聲說道:“朕以前真是沒發現原來蓉蓉的嘴這麼甜。哈哈,朕真是錯過了好東西啊。”
“皇上現在發現也不晚啊。”曹蓉蓉俏皮地笑道。
高煒點了點頭,大喝一聲:“擺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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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戰戰兢兢地走進怡紅堂,隻見馮佑憐佇立窗邊發愣。
“皇上去了哪兒?”馮佑憐雖然看著窗外,可是敏感的她知道冬梅已經打聽回來了。
冬梅低著頭,小聲說道:“皇上去了繡雲堂。”
馮佑憐睫毛輕輕一動,口中輕歎:“先是在華林園,然後是錦玉堂和繡雲堂。”
“主子,不如…”冬梅說道:“不如讓奴婢跟韓公公說說。”
“不用了。”韓欒是什麼人,她自然清楚,跟他說說豈不是讓弘德夫人看了笑話?這種事情自己心裏有數就行,就算皇上今後再也不會來怡紅堂,她也不會屈服。
兩人正說著,隻見小宮女急急忙忙地領著德喜走進來。馮佑憐稍微緩和一下麵容,對著德喜問道:“有打聽到什麼了嗎?”
德喜看了一眼馮佑憐,然後請安,最後他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遞給馮佑憐,小聲地說:“這是明玉托奴才拿過來給馮主子的。”
馮佑憐趕忙拆開了看,一打開,裏麵隻有一張紙,上麵赫然寫著“忍”字,就一個字占據了整張紙,緊接著占據了馮佑憐整個心。
“忍。”馮佑憐反複叨念:“如何忍?何來忍?為何忍?”
德喜走近馮佑憐,說:“明玉聽說了寺廟裏的事,然後馬上寫了這封信給奴才。”
“可惜晚了。”馮佑憐幽然說道:“我沒有忍住,不但衝撞了皇上,還得罪了弘德夫人。”
“都是奴才不好。”德喜自責說道:“都是奴才多嘴令馮主子擔心,才會做了錯事。馮主子,要怪就怪奴才吧。”
馮佑憐拍了拍德喜的肩膀,安慰著說:“不關你的事,就算你不跟我說,我遲早會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以我對董婕妤的交情,我怎麼可能不站出來說話?”
“那奴才再去問問明玉,她在宮裏時間久,知道的事情多,對付這種事情也有辦法。”德喜建議道:“奴才相信明玉也很擔心董婕妤的,一定也想救出董婕妤。”
馮佑憐想了想,說道:“明玉自身難保,就算有心也無力啊。”
“如果結合明玉的辦法,再加上馮主子的身份,恐怕也能死裏逃生。”德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