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接近晌午時分,趙構精神氣爽的從邢秉懿的院落走出,到得演武場把腦海中的武藝複習了幾遍。大約一刻鍾後,趙構從下人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心裏也是不由感歎道:“這一世身體的主人雖然是王爺,不過這麼大運動量卻是沒有絲毫的不適,要是前世的自己,現在應該已經趴地上了。”
練完武的同時,趙構已經命下人去燒洗澡水,作為現代人,運動後不洗澡可是受不了的。回到書房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正坐在桌案前吃著午飯的時候李牧走了進來。
李牧看到趙構在吃飯,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肅立在一側,等待趙構吃完。趙構咽下嘴裏的飯抬頭對李牧說道:“牧之,吃過沒有?沒吃過就一起吃吧,別站著,本王吃飯不喜歡別人站在旁邊。”李牧連忙答道:“謝主公美意,屬下已經吃過了,那屬下先下去了,等主公用完膳再來。”
趙構聞言立刻說道:“牧之,無人的時候你我二人就是兄弟,兄弟之間無須這般客氣。”突然看到李牧要張口說什麼的趙構補了一句:“你要是不答應就是看不起本王。”李牧聽後隻得支支吾吾的道:“主公….這….好吧,屬下日後把主公當兄長看待就是了,不過牧萬萬不敢和主公結義,這不是亂了綱常?還請主公恕罪。”
趙構也不強求,知道古人這種尊卑觀念是根深蒂固的,一時半會很難改過來。於是說道:“那不勉強你了,日後再說好了,先說說有何事吧,你說你的,我吃我的,不礙事。”李牧看了看趙構,見趙構臉色並沒有什麼不悅,便道:“啟稟主公李大人從新被朝廷啟用,依然擔任宰相一職;其次,李先生今晨已經跟隨肅王啟程去金營了;最後就是主公交代的事情屬下已經辦好了,屬下在城西偏僻的地方尋了一處大房子,根據主公的要求已經收容了不少的青壯男子了,基本上都是獨自一人沒有什麼親人的。已安頓好,主公是否要去看看?”
趙構聞言抬頭問道:“有多少人?確實是一個人嗎?不會有冒充的吧?背景是否幹淨?”趙構一口氣四個問題並沒有難倒李牧。
李牧從容不迫的答道:“總共一百三十二人,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一個人,不過時間過於倉促,由於北地還屬於戰亂之地,一時也不是很好探查,隻能根據個人報的家鄉及說話的口音來判斷是否在說謊了。”
趙構皺了皺眉,這批人他是準備收為親軍的,如果身份背景不明確,將來有一天自己可能有大麻煩。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看看這批人的素質如何?身體若是出眾大不了日後放到軍隊中去,想來有自己的嫡係親兵鎮壓,這些人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想到這,趙構對李牧說道:“牧之,準備一下,一會和本王一起去一趟吧,我要親自看下他們的身體素質。”李牧答道:“是。不過主公,是否再帶一些家丁?現在開封畢竟還是戰備狀態,帶點人手總是好的,一旦有什麼事也比較好控製場麵。”
趙構拍拍額頭回道:“還是牧之考慮的周全,那就挑一些家丁讓他們先過去,之後你和本王兩人過去就行了。本王可不想明日一早全開封都知道本王在城西收留難民。去準備吧,記得叫順喜給本王拿一件普通些的衣服。你在王府後門等本王就好。”
李牧答道:“是,屬下明白。”接著便快步走出去告知順喜,並在家丁中挑選了一些身手好也機靈的率先趕去城西的宅邸,自己則牽馬在後門等待,也就半柱香的時間,後門打開,隻見趙構穿著素衣,頭戴氈帽走了出來。眼神示意了李牧一下,二人上馬向城西而去。
城西,一所大的府邸院落中央,十幾口大鍋冒著熱氣,每口大鍋前差不多都站了十來個人,院外則有康王府的家丁在守候著。這院落中大多數人看著翻滾的肉湯,眼中除了渴望便沒有其他的色彩。不過又少部分人眼裏還是有著擔憂之色。
之前來開封避難想著京城大官富商多,如果有一兩個仁慈的開個粥鋪施些粥,有口飯吃不至於餓死,安全也有保障。不過雖說有粥喝不至於餓死,可是青壯年本就需要更多地糧食,因此趙構這裏剛一發出布告就有不少人趕來應征,趙構發出的布告也很簡單:家中無負擔的青壯年,有飯吃還有工錢。
當時便有十幾個難民報名,王漢就是其中之一,當初在進入這座府邸前因為幾天都沒有吃過正經的飯食,得知這裏有肉吃,想也沒想就來了。不過來到這裏後發現周邊戒備森嚴,心裏的那種對肉食的渴望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卻是恐慌。
當他還在為自己的命運擔憂之時,便聽外麵守護院落的家丁喊道:“見過公子。”話音剛落,就見一個青年公子帶著一個隨從走了進來。來人正是騎馬趕來的趙構和李牧。趙構看著滿院子蹲在鍋邊看著肉湯的人,大多數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到來而轉移視線,這得是餓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