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勞煩太子,不知是我孤陋寡聞了,還是見識短淺了,還不知夜國竟有夜遊的習慣,難道太子這般是學做梁上君子?”
她句句將他與夜國牽在一起,既顯出了疏離,又有些咄咄逼人。
“真是不可愛呢,定北侯怎麼就心儀這麼個牙尖嘴利的姑娘呢?偏生他還寶貝得緊,要不是趁他進宮麵聖。本宮還沒機會夜會佳人呢。”
“那太子可要小心些了,私闖民宅已是大罪,這擅闖侯府更是不可饒恕,即便你不是本國人士,也該知道定北侯的性子。”
她不是在嚇唬他,更不是在勸他走,這個男人邪氣得很,真要被北辰燁抓住了,懲治一下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羽衣姑娘這是在擔心本宮嗎?”夜天祁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頗為感動的問道。
“太子會錯意了,天色不早了,你若有興致夜遊定北侯府,請便。”說完,洛青嵐蓮步輕移,出了小竹屋,順道關好了門。
約莫過些時候,北辰燁也該回府了吧。
“羽衣姑娘還真是冷漠得傷人心呢,不過怎麼辦,本宮還就喜歡你這小性兒。”夜天祁靠在她前麵三步開外的假山石上,似笑非笑,道,“不問問本宮來此做什麼嗎?”
“我不想知道。”
“可是我想告訴你,明日宮中晚宴,本宮希望可以看到你。”
“太子說笑了,大歸汗國的宮宴,可不是你想看到誰,一句話便能見到的。”北辰燁不喜歡的夜國,她也不喜歡,若不是他的火焰鳳凰木果救了小碗,他就不會這麼輕鬆的與她言笑了。
“是嗎?本宮不信,定北侯金屋藏嬌還能一輩子?他這麼處心積慮,怕是早按捺不住,要求汗皇賜婚了吧,明日是個大好機會,他又怎麼會不帶著你?”夜天祁一副了然的樣子,倒是有幾分魅惑人的英氣。
洛青嵐覺得他話中有話,卻也不多問,他的話,誰知幾句是真?
她還記得上回在桃花山莊,這男人險些讓北辰燁命喪虎口。
“看來羽衣姑娘不信本宮,那本宮便說件你感興趣的,你可知你的丫鬟小碗為何對異性性情大變?”
“你知道?”明知此人信不得,洛青嵐還是忍不住問道。
小碗與羽衣親如姐妹,她也喜歡那個機靈可愛的丫頭,她的事,她想知道。
“自然。”夜天祁一笑,吊足了她胃口,才道,“你若答應明日在宮宴之上為我舞上一曲,本宮便告訴你原委,如何?”
“我如何知道你不是騙我?”跳舞事小,取悅男人事大,何況是個讓她心生厭惡的。
“那你大可去問你家那個小丫頭,對了,方才那個白衣男人也知道,不過淩雲觀離此地來去要花上一天時日,羽衣姑娘當真寧願要大費周章去尋在本宮這裏唾手可得的答案?”
“好,我答應你。”
今夜月色很好,洛青嵐銀色的紗裙美得如夢似幻,這麼點頭微笑,絕色的容顏就恍若神仙妃子。
夜天祁一時看得癡了,也不曾懷疑過她所言真偽,聽她又問小碗之事,便老實的應答道:“你那丫頭,是個石女。”
“何為石女?”她隻知巫女妖女,卻沒聽有石女一說。
“你不曾聽說?”他微微驚訝了,這女子倒真如她眼神一般不諳世事,明明改過了少不更事的年紀,卻連石女也不曾聽說。
偏偏,她那麼純潔的模樣,叫人不敢質疑她,隻覺得她本該如此。
“作何如此驚訝,莫非你也不知?”她當然知曉他是懂石女之意的,這麼說也不過是讓他解釋給她聽罷了。
“嗬嗬,你便當本宮不知道吧,你家侯爺該是知道的,既然他回來了,你問他就好。”
夜天祁努努嘴,好整以暇的看著洛青嵐身後,她回頭去看,沒人。
“你騙我……”轉身就落入一個陌生的懷抱,洛青嵐驚愕的看著邪笑的夜天祁,他,這是想幹什麼?
那雙狹長的眸,分明是在算計著什麼。
“羽衣姑娘,本宮沒有騙你哦,北辰燁那不是過來了嗎?”曖昧的在她耳邊低喃,“我美麗的姑娘,明晚記得要為我跳舞哦。”
洛青嵐忘記了夜天祁是怎麼離開的,她就記得北辰燁站在她對麵,一雙燦若星辰黑眸閃動著兩簇火苗,像是要吞噬什麼似的,越來越盛。
“北辰燁……”
“嵐兒,為什麼不能乖乖的等我回來呢?”他的聲音低沉,有一點壓抑的沙啞。
他生氣了,洛青嵐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被他帶回了滿宸閣,纖細白皙的皓腕,生生的被他勒出了一道紅痕。
她蹙眉,今晚的北辰燁,似乎和以往不同,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還有,一股奇異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