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你是在印洛五年十二月,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
爹爹拉著我步下馬車,走向慶靈府。你就站在府前的樹林下,大雪依舊飛舞著,打著旋飛轉。你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裏,凝視著那隻失去活力的鳥兒。
你聽見了腳步聲,慢慢的抬起了頭,視線卻在爹爹的身上停留時僵了一下,而我,全看在了眼裏,五歲的我或許隻是呆笨的孩童,自然是讀不出你眼中的眷戀。
當你的視線轉向我時,我隻是堆起呆呆的的笑顏,而你隻是淡淡的一瞥,便收回了視線。而那時你的眼神卻如烙毒一般,埋藏在了我的心底,使我深深銘記,隻是你並不知曉。我並不知曉你那幽怨的眼神的含義,隻知道當時,你的眼神讓我恐懼。
我們隨著你的步伐踱入庭院,你知道爹爹知道你的心意,隻不過他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沒有言語,大大的手掌抓著小小的我。
紛飛的大雪被隔絕在屋外,你與爹爹隔桌相坐,你依舊隻是怔怔的望著他,不說話。而我,也隻是站在爹爹的身旁,偷偷的看著你。
你的黑發隨意披散,如墨綢般高雅,卻更加襯托出你臉色的蒼白。聽聞你是爹爹的八弟,因身體羸弱自幼便居住於此,而我的爹爹,更是無微不至的伴你十年。
微微的咳嗽聲打破了沉默。
隻聽爹爹道:“近來可好?”
而你隻是微微的點頭,抿茶不語。
爹爹沉默許久還是問道
“八弟,你可知我這次來的目的?”
慶靈王微微一怔,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麼,馬上起身下跪,羸弱的身軀不禁微微顫抖。
“臣知錯,願受皇上責罰。”
爹爹微微歎息,起身走過扶起了地上的人兒。
“八弟,我們之間何必如此?你知道我不在意這些的。我隻是……隻是想問你,靈兒托付於你,可好?”
你微微一怔,扭頭看我,眼中充滿無奈與不甘,甚至,帶著一絲絲怨恨。
原本明媚的笑容漸漸淡去,我驚恐的看著你,我不明白你的心意,生怕自己哪裏惹惱了你,惹得你那如墨玉般的眸子染上怒意。
“有何不可呢?”
最後,你還是輕啟朱唇,應了下來。
我詫異的看向你,卻隻看到了你看向他那期待的臉龐。
“嗬嗬,靈兒,叫天洛爹爹。”
“天洛爹爹。”
我怯怯的開口應了下來。畢竟當時我隻是個孩子,情緒來也快去也快。
天洛其實也隻是十六歲大的孩子。而爹爹以然三十。
“這樣,也好吧。”
你並沒有更多的言語,隻是聽從了爹爹的決定。並轉向爹爹問到
“你……接下來要如何呢?”
“我麼?嗬嗬,八弟,我希望你能讓靈兒快快樂樂的長大,不管怎樣她也是我跟白璞的女兒啊!”
我看到你眼角的血絲,即使痛徹心扉也要咬牙堅持。可我當時不懂,你當時到底在堅持什麼。
“她……怎樣了呢?”
“在生下靈兒後便走了。”爹爹沉默了一會還是開口道。
“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