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這個地方是最不缺少人的,昨天晚上隻有我和老婆兩個人待著的,空空蕩蕩還略顯陰森的醫院急診觀察室,一大早便是人滿為患。各種各樣的病人在急診科護士的安排下,將剩餘的二十九張病床全部占據了。在醫院的人聲鼎沸中,我也從渾渾噩噩中醒了過來,昨天晚上也許想了太多那個小護士的言語,結果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被推進了一間手術室裏,而且還能夠看見那些醫生給自己做手術。真是一個奇怪的夢。難道不是麼?
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旁邊的椅子上失去了老婆的身影,但是旁邊的小櫃上卻是留下了一張字條,伸手費力的將小櫃上將字條拿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盡管打了一宿的吊瓶,而我依然感覺到身上的酸痛感。這種感覺在以前是不多見的。往常生病最多也就是吃個感冒藥,最不濟的時候到醫院往自己的屁股上紮上一針也就罷了。這回卻是如此的難受。想想這些,我沒有來由的苦笑了一下,看來是對自己的這副身體太相信了。
“親愛的,我去給你買早點了,一會兒回來,不要想我喔。”這個小丫頭怕我醒來找不到人著急,從護士站借來了筆和紙,寫下了這個字條。這個小妮子倒是有心了。看著字條上娟秀的字跡,心情倒是舒暢了不少,因為生病的陰霾也是一掃而空。
“該試體溫了。”突兀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竟是嚇了我一個機靈,沒那麼不禁嚇的嘛。剛才想那個小妮子有點兒出神。我伸手接過了遞過來的體溫表,抬頭看去。“咦”,這個小護士不是別人,而是昨天晚上給我拔針的小護士。
“試一下體溫,過十分鍾按你後麵的鈴,把溫度告訴我。”小護士還未等我答話,轉身就走。我在腦子裏快速的轉了幾個彎,其實也就是零點幾秒而已,昨天這個小護士自言自語的話沒來由的又飄進了我的腦海中,促使我出聲叫住了她。
小護士聽見了我的詢問,扭頭瞧了瞧周圍,看沒什麼人注意,便又走進了我的病床:“這事情千萬別和別人說,知道這事兒的也隻有我們醫院內部的人,要是讓那些病人知道了,可就沒人來我們醫院看病了。”我點了點頭,表示不會亂說。
“有人在樓道裏曾經看見過鬼影,而且還死了幾個人,然後就給封了,對外說是內部整修。後來有個清潔工打掃衛生,正好打掃到那邊,透過鐵門竟然看見裏麵有個人,而且還衝她笑。這事兒傳出來以後,醫院給了這清潔工一筆錢,算是封住了她的嘴,要不然醫院的聲譽就算是毀了。你說,那個地方都封了,怎麼可能還有人?不是鬧鬼還能是什麼。”小護士說這話的聲音非常的小,生怕被其他的人聽了去。
“那個地方聽你說還要住病人?”
“可不是,這不是病人越來越多麼,都沒地方住了。人家領導發話,誰也沒辦法不是。不過最近幾年倒是沒有聽說過鬧鬼,也許沒事兒了吧。不過我可不敢去那個地方,滲得慌。”
“嗯,這倒是。不過是什麼地方,你清楚麼?”
“清楚,十四樓B區,聽大夫說,你的狀況可能要住院,如果把你安排到那裏,記得一定要調到別的樓層去。”
“對了,看你有點兒麵熟。你就是那個寫《十四點十二分》的作者吧。我看過你的采訪,書寫的真不錯。”我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聽說寫恐怖小說的人多少都有點兒道行,也許你能把那個鬼給揪出來呢。”聽了小護士的話,我不禁啞然。寫恐怖小說的人無非是膽子有些大,別寫著寫著把自己嚇到就是了。有點兒道行的,那得是會道法的道士吧。一個碼字的小作者離這個有點兒道行還真是有點兒遠。起碼,我是不會道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