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夏夜在吃送來的幹饃時,腳下一個不穩,險些摔倒,她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獄卒嫌棄地看著她,“怎麼了?”
“沒事兒,腳崴了一下。”
“嘁。”
獄卒又過去巡查別的牢房,但如果此刻他轉身,一定會看見夏夜驚喜的眼神…………
是的,她發現了出口。
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便是如此了。
這間牢房以前很明顯也住過人,前人遺留下了一些東西。
一個洞。
夏夜剛剛踩到的就是一個洞,所以才差點兒摔倒。
她明白,白天不是個輕舉妄動的好時機,隻能晚上再把幹草挖開看了。
涼風習習,今夜天上無星。
夏夜有些冷地抱住身子,眼神卻是灼熱的。
她哈口氣,小心翼翼地在一片黑暗中摸索著。
找到了!
她急切地挖開幹草,果然,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赫然呈現在眼前。
夏夜把手伸進去,摸不著底兒,深不見底。
她抿抿唇,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毅然鑽進去。
沒有火把,這裏一片漆黑,向夏夜什麼都看不到,甚至能感受到有蟲子在她身上爬。
她一個哆嗦,繼續往前走,因為這條隧道過於狹窄,她無法掉頭回去。
快走到盡頭時,夏夜赫然發現,這是……
死路!
開發它的人大概還沒挖完就被放出去了。
想了一會兒,夏夜直接動手開挖,總不能在牢子裏幹等吧。
雙手髒兮兮的,她強忍住惡心的感覺,繼續挖掘。直到道有些困倦了,她才停手,夏夜知道,她不能睡著。必須先回去,不然在這兒要麼被蟲啃光了,要麼被獄卒發現就慘了。
為了掉頭,她在這裏又挖大了一些,這才轉身往回走。
牢房裏幾乎是全黑的,隻有在白天有那麼一點光亮。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夏夜深吸一口氣,把幹草鋪好擋住洞口,靠在那堆草垛子上睡覺。
還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人把她吵醒了。
夏夜知道,恐怕是審她的來了。
“走。”獄卒推一把夏夜。
夏夜皺皺眉,“我自己會走。”
獄卒可不管這些,粗魯地推夏夜。
“話還挺多,趕緊走。”
她終是抿抿唇,沒有再出言。
“夏夜。”
“民女在。”
“大膽刁民,身為護國將軍之女,竟敢與外人勾結,圖謀篡位,危害聖上!”
麵容嚴肅的老頭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夏夜閉上眼睛,這時候,承認了是錯,不承認也是錯。
但……她問心無愧!
“民女是冤枉的,還望大人明鑒!”
老人摸摸胡子,眯起眼睛打量夏夜。
“你說你是冤枉的,有何證據?”
“回大人的話,當夜子時我聽見我的馬兒在鳴叫,便順著叫聲往東去尋,有一個男子當時也在場,他可以作證。”
老人眼睛裏崩射出懷疑的光芒,
“你說你聽到馬兒在鳴叫,就跑了出去,馬兒鳴叫是很正常的事兒,你為什麼要去尋,而且,皇宮寢宮離馬廄很遠,不可能聽到,要麼就是你的馬在亂跑,要麼就是有人撒謊。”
夏夜拱起雙拳,“還望大人明鑒!”
老人思考了片刻,點點頭,“好,你把當晚的男子找出來再做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