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乘著馬轎車離去,雷漠追來的時候,舞欣就一直布著一個局。
隻是這個局很矛盾。
一麵想著離雷漠遠遠的,不讓上天製定的規則傷害到他。
一麵想著再見他幾次,將他的容顏刻在她的心尖上。
一麵卻又想著消去他的情憶,讓他忘了她後好好的過著屬於他自己的生活…………
舞欣自己大概也被弄暈了頭,可她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先疏離雷漠,再放出‘雪糕‘混淆雷漠的視線。
若雷漠當真被‘雪糕‘引了去,那或許待她一切事情完成了,直至她消散了後,也見不到雷漠一麵,因為她會讓曉小消了雷漠的情憶。
可雷漠卻敏銳的發現了‘雪糕‘的不對勁。破了陣後又準確的找到了她。
但就是他走的這一步,讓舞欣不得不親自消去他的情憶……
盡管雷漠到現在仍然是猜不出她瞞了他些什麼。
而在這之中的竹筒,則是一個關鍵。
舞欣知曉雷漠的性格,他斷然不會拆了竹筒,他隻會找到她,還給她,或者是讓她換一個內容。
可是,如若舞欣不告訴雷漠,雷漠始終都不會知道,那個竹筒裏的紙條,與他想的恰恰相反,不是寫滿讓他離開的句子,而是載滿著她所有情感與期望。
私心的,舞欣希望雷漠可以全部拋下他那對於他自己的猜測會百分百正確的自傲,來拆了她的竹筒,然後看到裏麵一字一句她的心淚訴說毫無掩飾的信任。
那這樣,或許,她也能與紅衣女子一般,跟上天鬥上一鬥,將他們的情感公布於世,大膽的證明。
而不是永埋地裏,消了一個人的情憶還不夠,另一個人也不會記得。
可她終歸還是膽小,不敢拿他們的性命來做賭注,隻稍稍布一個局,雖然之中的變數很大,但總得來說,舞欣至少可以尋一個理由,尋一個為何要放棄他們之間那些溫存回憶的理由。
而這個理由的來源,都是雷漠給予的。
手稍稍轉動,輕輕一捏,藏著的竹筒便成了灰燼。
隨之來,舞欣的手被雷漠抓住,他重重一扯,舞欣便失了重心,栽倒在他的胸膛。
“欣兒,你別用這樣的方式來試探我好不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但至少,你別對我若即若離。”
舞欣輕推著雷漠,卻換來更緊的相擁,她隻得靜靜待在他的懷裏,默默感受著他的無助與害怕。
似乎一切事物都會有始有終,他們相識之時,她孤寂惶恐,他皺眉帶著憐惜將她抱上馬車。
現在他們要分別了,場景相似隻人更換了方向。。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物是人非,那又該續寫怎樣的一番糾葛。
舞欣拍拍雷漠的後背,似安撫了他似提醒著自己:“漠,我沒有試探你,你先放開我。”頓了頓:“我現在就告訴你我隱瞞了你些什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