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從天而降(1 / 3)

晴天。

京城內一路繁華,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也有許多為生活奔波操勞的人,在這裏竟是一副熱鬧澎湃的畫卷。不難看出如今是太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

不知從何時開始,原本湛藍清澈的天空突然間變了顏色,慢慢的,天空呈現出妖異詭譎的深紫,顏色極深,乍一看竟如陰天一般。

“主子,天變了。”黑衣男子單膝跪地,一身黑色勁裝,聲音雖微微沙啞,但語氣無不透出對麵前男子的尊敬。

這句話似有深意,卻又讓人猜不透,想不明。

而站在他麵前的墨袍男子衣衿在風中肆意飛揚,衣服質地非凡顏色低調,上麵竟繡著祥雲蛟龍,不難看出這男子身份不低。金線在衣服上暈開一絲一絲的光芒,在天空這種低沉的顏色裏顯得格外溫和。

男子思索片刻,垂下的雙眸如天空中碎星般耀眼的光輝,眼睫在眼下投下一抹剪影。

如此深邃,望不到邊。隻一眼,便難容其他。

那耀眼的雙眸朝遠方的某處詭異的流星劃過的終點定格,如碎星般璀璨又如夕陽般美好的雙眸閃過一抹深思。隨即對身後的勁裝男子道:“無論如何,今天必須成功。”

語氣堅定,聲線優美富有磁性,但在無形中透出一抹逼人的氣勢和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

勁裝男子悄無聲息的退出這個閣樓。在閣樓的最高處,那抹墨色在風中微揚,絕世的容顏此時染上一抹肅殺。

墨袍男子此時手中執劍,那黑色劍把上鏤刻著古老沉重的紋路,劍身在暗無天日的詭異天空中反射出一道白虹,直逼蒼穹。

男子執劍負手而立,似在閉目深思,又像是想要做出什麼動作。男子又在微風中緩緩舉起手中的劍,倏而睜開雙眸,單手穩穩地指向某處赤色劃過的蒼穹,劍光反射到劍尖所指,直逼那裂縫中的抹赤紅身影。

在閣樓上的墨袍男子唇角勾起一抹邪笑,聽那少女的肆意謾罵,朝著那少女的赤紅色身影望去,喃喃道:“真是個有趣的人啊……”隨後飛出閣樓,消失在了詭譎的天地之中。

在那之前,詭譎的異色天空撕裂開一道藍色裂縫,那道裂縫一開始隻如巴掌大小,到後來竟在擴大,裂縫中狂風大作,妖異不定的顏色中,一抹赤紅從中漸漸顯露。

那抹赤紅似在在裂縫中破口大罵,卻又像是絲毫沒發現自己正在降落的身體。

與此同時,閣樓上的男子執劍揮舞,劍身上反射出一抹白虹,爾後竟映照在了少女的身上,隨後緩緩向上,映照在了少女臉上,一路攀升,直到映在少女雙眸中。少女感覺到眸中一刺,眯了眯眼,爾後不耐煩的揮揮手,繼續破口大罵。

那道裂縫中似乎還傳來破碎的奸笑,惹得赤紅色的身影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破口大罵。

少女此時怒極,指著裂縫還在破口大罵。

隨後一個皮箱子自裂縫中飛出,正好砸在了少女肚子上。

這一瞬間,少女停住了罵人和手中的動作,天地之間失了聲音,連少女耳邊肆意呼嘯的狂風也停止了躁動。

萬籟俱寂。

一瞬間天地失了顏色,毫無生機。

少女怒極,反應過來後,隻聽聞一秒後傳來了少女震天動地的河東獅子吼。

“老子咒你永、世、不、舉!”

這一聲咒罵狠毒無比,氣壯山河,連林子裏的樹似乎都顫了顫。而最後一聲大罵,湮滅在了閉合的裂縫中,隔絕了兩個世界。

而在裂縫完全閉合時,原本詭譎的天空又恢複了原本的湛藍,仿佛剛才的詭譎隻是一場夢……

變天之後,落日的餘光照在窗欞,仿佛剛剛隻是一場玩笑罷了。

此時的京城內。

某個華麗的宮闕內,一抹素色背影微笑在窗前看著這番變故,低喃道:“此番變故,不知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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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袍男子下了閣樓後,又過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身後多出來了許多身穿統一的黑色勁裝的黑衣人。墨袍男子毫不停留卻直奔森林深處而來,身後跟著甩不掉的身影。男子身後跟著二十幾個黑衣人,個個武功不凡,都蒙著麵,追著墨袍男子。

這時詭譎的天空早已恢複寧靜,而那一聲震天動地的河東獅子吼似乎從未存在過。

而那個不久前還在閣樓上執劍的墨袍男子,如今卻已經戴上了一個半臉麵具。那個半臉麵具呈黑色,隻露出眼睛。男子下半張臉露出緊抿的雙唇,薄,而妖豔,幾乎呈現出半透明的紅色,攝人心。而那如刀削般的下巴,繃緊的輪廓。此時男子墨色長袍上染了血,步伐有些不穩。卻依舊不顯半分狼狽之色,手中執劍,不時挑開身後刺客的暗器。

墨袍男子身後黑衣人武功不凡,團隊整齊合作默契,即使追不上那墨袍戴麵具的男子也絲毫不亂,顯出出色的合作性。

墨袍男子突然在樹林中央停下,身上那墨色長袍隨著他的動作驟然停下,祥雲和蛟龍在詭異的森林中顯得愈發耀眼。

身後的刺客也一言不發的停下。其中一個刺客道:“國公,您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交出玉璽,我想主子會饒您一命的。”男子聲音詭異,語氣恭敬卻處處透著威脅和殺機。

男子隻是諷刺的勾了勾唇角,執劍迎風站定,不屑道:“我如果乖乖交出玉璽,那她還會讓我活著嗎?”

刺客首領蒙著麵下的臉麵色一變,竟被這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

男子冷笑道:“既然國公不領情,就休怪我們無禮了!”

男子說完,朝著身後手下道:“上,留活口。”

身後二十多名黑衣人齊齊躍起,組成一個詭譎的陣法,將墨袍男子圍在中間。

墨袍男子隻是緊抿著唇,一言不發,手中執劍,依舊璀璨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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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君瀟自裂縫中降落,風也在耳邊肆無忌憚地呼嘯。瑞君瀟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正在下降,神色一凝,抓起肚子上那個黑皮箱,係在自己衣服上腰間的繩索上。

迅速做完這一切,耳邊呼嘯的風刺的耳朵頭皮生疼,那強烈的風卻絲毫不能將一頭束的整齊利落的長發吹散。

疾風就如巧薄的小刀一樣,一下下地刮在瑞君瀟裸露的肌膚上。但她不為所動,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調準好姿勢後,手中打著手印,指尖靈活的在空中舞動,像一個個精靈。

瑞君瀟結完手印,手心發出閃耀的紅光,她心中一喜,調整好姿勢,雙腿朝地,竟就這樣生生消失在了空中。

隻見空中原本迅速下降的血色身影竟閃過一道紅色亮點,就這樣消失在了半空中。

天空恢複了寧靜,最後一絲陽光漫下山頭。

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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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袍男子眼見天黑,不知為何嘴角卻勾起一抹邪笑,淡淡的,卻看的眾人心頭發怵。

“國公,您就乖乖交出玉璽吧,何必如此苦苦掙紮呢。要知道這天玄陣可是諸位魔師嘔心瀝血花了五十年才做出來的,如今您身受重傷,僅憑您一人之力是絕無可能破解的!哈哈哈哈……”黑衣人大笑不止,又命令著手下的人加快了陣法運作速度。

二十多個黑衣人打著奇怪的手印,腳步淩亂卻有規律,嘴裏念念有詞卻不知在說什麼。

原本嘴角帶著笑容的墨袍男子此時卻神色一凝,故作嚴肅道:“哦,原來你們勾結異族,挖掘異術,企圖禍害陛下的江山?”

墨袍男子字字珠璣,看似漫不經心的話卻暗藏殺機。

黑衣人神色大變,怔了一下,隨即冷笑道:“這是我國魔師的陣法,何來勾結異族之說?”

“哦,原是我想多了,原以為那些不中用的是一輩子都沒法超越我了呢。”墨袍男子輕蔑的笑笑,雖然是在說著諷刺的話,但卻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黑衣人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猶如調色盤一般色彩斑斕,隨即他冷冷道:“國公莫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交出玉璽,我等將會放了您,若是您執意不交,那就莫怪我等以下犯上了!”

墨袍男子笑容不變,道:“好歹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配。”

黑衣男子聞言先是怒極,身後的普通刺客在他耳邊細細低語,他聽完後便冷靜了下來,冷笑道:“國公好生會說話,在下佩服至極。不過既然您執意如此,休怪我等……”

話還沒說完,命令也沒下完,眾人都詫異的盯著不知從哪來的人,一個個眼睛瞪的如銅鈴。當然墨袍男子除外,但是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探究。

那就是從天而降的瑞君瀟。

瑞君瀟皺皺眉,四處看了看,發現自己從一個危險的境地到了另一個危險的境地,而且還壓死了一個人!瑞君瀟淡定的迎著眾人詫異和恐懼的目光中淡定站起,順手拿走了身下黑衣男子的劍,並且用劍身拍了拍刺客的臉,揭開了他臉上的黑布,道:“喂,死了沒?對不住啊,我的意念移動似乎不太成功,掉下來砸到了你,希望你下輩子能投個好胎,別再這麼倒黴了。”說完淡定的把劍隨手一拋,看了看眾人,視線定格在了墨袍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