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我們一行九人去了劉先生的家。他家在市區一間很有曆史感的房子裏。簡單的寒暄過後我們在客廳坐了下來。因為人很多，所以有些幹脆坐在地板上。
門外的老婆婆
“今天誰先說呢？”“我吧。”劉先生說道。
這是小時候我親身經曆的事情。我媽媽因為和朋友約好，要去拜訪她。我自然就跟著媽媽一起去了。媽媽的朋友家在郊區。我們輾轉好幾趟車才抵達了媽媽的朋友家。一見麵媽媽就很開心的和她的朋友聊了起來。可能是很久沒有見麵的原因吧。因為當時還小，媽媽的朋友就讓她的女兒和我一起去客廳玩。當我和那個任性的小女孩到客廳的時候，我看見一個老人站在茶幾旁一直看著窗外。我喊了一聲婆婆好。老人沒有說話。小女孩說，笨蛋你喊誰呢。她說我笨蛋讓我非常不高興。你才是笨蛋。接著我們就吵了起來，甚至準備動手。媽媽和她朋友，我就暫且喊她王阿姨。聽到女孩的哭聲就跑了過來。怎麼了？王阿姨問道。女孩說我罵她還打了她，可是我連碰都沒碰到她。媽媽說我怎麼能欺負妹妹呢。王阿姨也說男孩子不可以欺負女孩子哦。我哭著讓媽媽帶我回家。王阿姨卻一定要留媽媽過夜。吃過晚飯後我們被安排到客房。可是房間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臭味。說不上來什麼味道。入夜，我躺在媽媽懷裏，可是卻怎麼也睡不著。忽然我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我再想是不是阿姨進來了。但是是沒有聽到腳步聲，我坐起來看向門口。借著窗外的月光我看到白天的老婆婆正站在門口。蒼老而鬆弛的臉正對著我。忽然她笑了起來，臉也扭曲到一起，一張沒有牙齒的嘴似乎在吞咽著什麼。
王阿姨聽到我的哭聲，跑了進來。看到我媽媽正在安慰我，也沒說什麼。可是臉上寫滿了厭煩。而我和媽媽則一晚沒睡。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告辭了。王阿姨笑著說吃了早飯再走吧，媽媽推脫還有急事所以就不打攪了，從王阿姨的笑臉背後，我分明看見牆上掛著昨晚老婆婆的黑白笑臉。
劉先生說完喝了一口水。我後來回家才知道媽媽說那是王阿姨的婆婆，年前在家喝農藥自殺了。聽我說看到了那個老人所以才第二天一早就回家了。可是王阿姨似乎不知道她婆婆其實一直在她家裏吧。
誰在捉弄人？
劉先生似乎是一個喜歡農村生活的人，家裏掛著很多他在農村下鄉的照片，而我最喜歡的就是其中一張他躺在稻穀裏的照片。而接下來他要說的就是他下鄉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十月份，正是南方收割稻穀的時候。我也就在這時候和同事小寧一起去到南方調研。我們選擇的是山區的一處村莊。村裏有三百多戶人家，也算是大村了。車開到村口的時候村長帶著其他村裏的人迎接了我們。村長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皮膚黝黑，說話很是和氣，我和小寧就被安排住進了他家的別院。房間幹淨整潔，雖然沒有大的家具，可是比起我自己的家要來的舒服了許多。興許是農村空氣好的原因吧。
第一天熟悉環境，第二天我們就到了莊稼地裏。小寧看著一臉疲憊的我，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說我有點認床，所以沒睡好，過兩天就沒事了吧。小寧第一次來農村，對他來說似乎什麼都稀奇。一路上問了很多看似很幼稚的問題。回來的時候他指著旁邊一條路問村長，這麼近的道為什麼不走，卻要繞那麼大一個彎兒呢？我也很奇怪，望向村長。大家都不走，你們也別走了，這條道不幹淨。我沒有多問，小寧也沒多說，村長的表情告訴我們不要走這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