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阿拉碧(6)(2 / 3)

燈光背影照射下,麵容有些蒙矓的巴藍王越發顯得高深莫測起來。

“拜山有一事需要指正一下。”玄拜山指著自己的名字。

“哦?”巴藍王將頭湊到卷冊前麵看玄拜山的名字,卻覺眼前一暗,隨即“玄拜山”三個名字一亮,一道耀眼的光芒從紙上亮起,玄拜山忽然雙後一握,卷冊竟直直變成一把利刃,直刺巴藍王。

巴藍王來不及躲閃,隻大叫一聲:“大……”“膽”字還沒出口,利刃已刺到胸前。

忽見索拉王妃俏影一閃,哧一聲:“定!”急攻向胸前的匕首一頓,就在一頓之間,王妃手中的香暴燃,火光一點,直刺向玄拜山。

玄拜山手中利刃忽然變成一把長槍,登時又籠罩住巴藍王,口中念念有辭,手中兵刃或剛或柔或長或短,仍不離巴藍王胸口,索拉王妃的神情漸漸凝重起來,火光不停圍繞玄拜山,仿佛螢火蟲,又若一條長長的火線,一條一條,將玄拜山圍住,最後竟似成一密密的蜂窩,或是一個致密的網。

王妃每一彈指,玄拜山身上即血光暴綻,身上鮮血一滴滴滴下來,玄拜山身形輾轉,騰挪躲閃,卻仍躲不開王妃彈指之擊,而他的兵器卻也始終離不開巴藍王,如此一來,王妃的步伐也被牽製住了,始終不能前進。

玄拜山呼吸也覺得困難起來,咒語逐漸慢下來,口中不停輪換著各種巴藍文的名字、邀儀文、深海文的,每換一個名字,手中原來的卷冊就換一種兵器,光華璀璨,有如月落橙江,又或日照大漠……說不盡的婉轉迷離。

王妃冷冷一笑:“原來是雪微的望名成刃,難怪敢來行刺了。”

一本書堪堪翻到最末一頁,玄拜山最後一個名字也被念完,長索一亮,隨即又化為原來的卷冊,玄拜山將手中書一仍,長嘯一聲,一拳搗向巴藍王胸口,卷冊紛紛而下,書頁中竟再也找不到一個玄拜山的名字。

此時王妃手中最後一點香也恰好燃盡。

勝負居然著於那麼微一毫厘。

此刻距離成了唯一的勝負標準。

轉眼之間,拳頭已抵達巴藍王的胸口,巴藍王眼見躲閃不及,眼中竟然看不出多少懼色。

王妃忽然雙手隔空疾抓,玄拜山的拳頭也是再也不能前進分毫。

“煙絲火縷!”玄拜山驚呼,“你果然是——!”佩波連彈幾指,封住了他接下來的話語。

王妃緩緩站起,走向玄拜山,巴藍王似乎被一連串的打擊嚇倒,竟然仍站在那裏不動。

“你也果然就是渡升王的十三子,渡渡十三。”

王妃越走越近,玄拜山眼中忽然露出一種詭譎之色,就在王妃即將與巴藍王接過時,玄拜山忽然用渡渡文輕吟自己的名字:楓嫋。

然後就見地上血光再起,化為血箭,直衝向二人,王妃怒喝一聲:“你!”身形一轉,將巴藍王護在身後,向後急起,隻聽“撲哧撲哧”幾聲,血箭就如方才王妃的“火縷”一般,直射入王妃體內。

原來渡渡十三竟然是在閃躲火縷之時將身上所滴之血用渡渡文寫成“楓嫋”二字,此刻以莫大念力喚出神兵,終將護王心切的王妃傷成重傷。

渡渡十三一擊得手,也不再進擊,因為他的傷勢也比王妃輕不了多少。

王妃忽將手中巴藍王重重一摔,恨聲道:“你騙我!你們原來都騙我,你們竟聯合起來來騙我!”王妃仿佛受傷野獸一般,低吟幾聲,長長的黑發忽然變得蒼白。

她看著巴藍王,用一種受到到痛苦以至痛楚痛烈到骨子裏的眼神望向巴藍萬,語音裏充滿了一種被遺棄被傷害的不感一字一句道:“你竟是早知我是佩波了嗎?!”

巴藍王忽然站起,用一種決絕的語氣大聲道:“不錯,我就是早已知道!從我見到你那時我就已經知道你是佩波了!”

“你知道……你竟然早已知道,那為何你還要娶我為王妃,還要寵我愛我,還要讓我三千寵愛於一身!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巴藍王大聲道,當他說完這句話後,他的人似乎忽然鬆了下來,“雖然我知道你是我的殺父仇人,可是我還是不能自拔地愛上你!本來隻要你不再與巴藍為敵,我也會就當作不知道。可是自從你來到王宮,又發生了多少事,你又幹了多少壞事?我又如何能視而不見?!”

“所以,”佩波眼神顯得空洞無比,“所以,”她又重複一遍,“所以你就早早設下各種計策——今日之局,也是你一手設下的吧,難怪薄薄一本卷冊裏,玄拜山的名字竟會出現上百次之多,原來,這終究隻是一個局嗬。”

巴藍王和玄拜山都沒注意到佩波正在逐漸變化的身體和麵容。

“你做了這樣多的事,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如果你幹了那些事後也就算了,可是你不該連安妮雅也封印了,我一直等待著你能自己將她解救出來,可是你卻一直沒有動靜!眼見三年大限將至,你卻更加阻攔,我又怎能放過你,算起來,我對你已是仁至義盡了!你一直在我身邊,我知道不是你親自出手阻攔,但卻仍……直到玄拜山來見我,我就知道,你在外邊,必定早伏了棋子!”

佩波幽幽道:“你竟是寧肯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我嗎?”

“你讓別人如何相信你!”